陈鼎语毕,顾秉怀却不为所动。
半晌,顾秉怀才冷哼一声,“我改变主意了。”
“太傅,你怎能出尔反尔?”
“我答应你什么了?”
顾秉怀正直的时候如松如竹,耍起无赖也是老奸巨猾。他手里摩挲着血玉扳指,思忖说:“我忽然想到,元问衢是靖德帝忠狗,为了方叡,他还不至于去背叛靖德帝,帮我私藏族人。”
陈鼎焦急地解释:“方叡在我家大人心中,地位超然,为他翻案是我们大人一生的心愿。”
“抱歉,我还是不能相信。”
顾秉怀举起血玉扳指,扳指晶莹剔透,显得他手背上褐色的老年斑十分丑陋。
“扳指万一是从我弟弟手上抢来的,或者从什么地方捡到。再深究些,找个技艺高超的玉匠仿造都有可能。”
陈鼎讪笑:“我家大人忙着找公主呢,哪有精力布置这些。”
顾秉怀恍若未闻。
他将血玉扳指放进怀里,冷冷道:“靖德帝暂时不会杀我,你让元问衢带一封我胞弟的亲笔书信来,我就相信你。”
陈鼎皱眉,问:“太傅竟然怀疑扳指作假,就不怕书信也作假吗?”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们有秘密记号。”
闻言,陈鼎只好收起笔墨纸砚,起身感慨:“看来今天是拿不到顾太傅谋害方叡夫妻的罪证了。”
不知为何,顾秉怀觉得陈鼎身上气质略微改变。刚开始的唯唯诺诺荡然无存,这会儿好像拿捏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