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戛然而止。
靖德帝抬起头,招招手,“国师,你过来。”
孟千悲迟疑了一下,撩开珠帘走了进去。他故意躲避靖德帝带泪的目光,然而靖德帝却主动道:“国师,朕近日入睡不再困难,但心中难受。可有什么丹药,能缓解朕的思亲之情?”
“回禀陛下,心病还需心药医。恕臣束手无策。”
靖德帝自顾自嘀咕:“朕心头难受。太子不在了,懿华不在了,就连刚寻回来的嘉宜,她也不在了。”
孟千悲道:“嘉宜公主会找到的。”他态度斩钉截铁,少有的严肃,“臣日前起卦,陛下也看见了,公主目前一切都好。”
“好与不好,朕如何不知呢?远在它乡,颠沛流离,她一个小姑娘,怕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靖德帝说着捶自己胸口,又放声大哭,“可怜的嘉宜啊!静妃,是朕对不起你,是朕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孟千悲默默蹙额。
他听着靖德帝放声大哭,内心无比厌恶。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是虚伪到必须在他面前做戏?
原本不打算继续给他丹药,听着哭声,想到被迫和宁霓分别的苦楚,孟千悲硬起心肠。
他拱手说:“圣上一定要保重龙体。”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陛下若真的忧思难解,臣这里还有一些清心丹。虽不能为陛下遗忘痛苦,但却能让陛下暂时好受些。”
靖德帝不愿去想顾秉怀的事,真相未明之前,一切都得压在心里。听孟千悲有丹药,忙伸出手道:“快,立即给朕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