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桌子上还躺着一条黄毛小狐狸,此时肚子已经圆鼓鼓的,正舒服的眯着眼睛,尾巴还一扫一扫的。
范闲无奈的看着这一幕,内心十分失落。
他吃不过江帆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一条狗都不如。
江帆啃完一条腿,又扯下另一条,看着欲言又止的范闲,江帆笑道,“你我兄弟,怎么扭扭捏捏的,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见范闲神色纠结,江帆知道范闲的性子,主动挑明道,“是不是想来帮我做事,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范闲也不纠结了,直接点头道,“师弟,我想跟着你干。”
“江师弟,我这个人直觉很准,我从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非同一般,日后必成大器。但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范闲直到今天还有点不敢相信。
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居然都他面前这个小师弟干下来的,甚至连范家的性命也是江帆所救。
现在整个武功县都在羡慕范闲的好运,范雎昨日收到任命,因协助斩杀孙二娘与关胜有功被任命为武功县县丞,范家又回来了。
而且四大家族被江帆扫平之后,武功县的商业就被范家把持,这一切都因为范闲与江帆交好。
人人都羡慕范闲的好运气,甚至在家中范阙和范雎都感叹范闲命好,只有范闲自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么多,只觉得江帆日后能成大事,而且他与江帆合得来。
“那你就来帮我,我正好缺人帮我管理商业,咱们兄弟齐心,日后还有大造化。”
江帆为了顾及范闲面子,主动说道。
“范闲,拜见主公。”范闲站起来向江帆一拜。
江帆坐着受完礼,然后起身用带着羊油的手扶起范闲,还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兄弟之间,拜一拜就行了。”
江帆的小举动让范闲心里爽快不少,这是江帆没拿他当外人。
江帆对他如此,范闲当然知恩图报。
“师兄我现在已经是范家家主,师弟我范家在城外还有几千亩地,回头我让你把地契给你送来。除此之外,范家商队还有三百多名护卫,这些护卫请师弟派人来指挥。去年范家结余两万多两,现在占下四大家族的空挡,今年利润至少能翻个五倍,能有十万两银子。”
范闲将范家的家底尽数向江帆交代。
“师兄,地契我收下,护卫要接受整编,十万银子以后每年分我六万,剩下的是你们应得的。我倒是有件事,需要师兄去做。”
江帆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装满细盐袋子,一个玻璃杯和一面镜子。
“师兄你看看,这些比西夷货还好。”
范闲先是拿起镜子,西洋镜早就传进来,只是价格极其昂贵,而且因为路程太远,镜子易碎,所以送来的都是小镜子。
铜镜磨光之后,效果并不差,很多大户人家依旧使用铜镜,但像江帆这么大的镜子,那可就真的能卖出天价。
之后范闲又看向玻璃杯和那袋细盐,心里越发惊喜。
“师弟,这些都能长期供货?”
江帆点头,这些都是他指导黑山寨中匠户所制。
一个工科生做个玻璃和镜子,提纯粗盐都是正常操作。
江帆还会做硝酸和硫酸,以及硝酸甘油,这些都是初中化学老师教的。
“有这生意,一年至少能赚百万两银子。”
范闲兴奋的说道。
江帆交代道,“师兄,咱们只在重庆府卖货,外面卖多少咱们不管。”
范闲认真点头,出了重庆府就罩不住,毕竟是一年至少上百万两银子的生意,这么大一块肥肉,蜀王都得动心。
与此同时,孙传庭正在城外探访民情。
如今关胜授首,黑山贼覆灭,孙传庭来武功县上任时立下的心愿已经全部达成,唯一尴尬的是,这两和他关系不大。
如今县内无事,他就带着几个衙役微服私访,准备出城去各乡镇巡视。
越走孙传庭的心情就越复杂,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站在田坎上,望着一片片长势喜人的稻穗,还有田地里正在劳作的百姓,这些百姓与孙传庭往日百姓的印象大有不同。
他们居然在田地里有说有笑的干活!
本以为只有一个地方是这样,可沿途所见,但凡是江帆名下的土地,皆是如此。
倒是一些还没有被江帆强占的偏僻村寨,百姓的日子依旧非常清苦。
孙传庭沉默许久,转身向衙役们问道,“江帆在哪里?”
江帆如今可是武功县的头号风云人物,有衙役立刻回道,“出城前听说江大人又去醉仙楼吃烤羊腿了。”
孙传庭忽然问道,“你们可知道这两地百姓为何不同?”
众衙役顿时一愣,有个看面相就很机灵的年轻衙役,大胆说道,“我二大爷一家就是孔家庄的,听说江大人收的租子特别低,二十亩以下只收两成租子,而且也不用交税,还不用服徭役,所以百姓日子好过。不过江大人什么都好,就是规矩多,还让他们农闲的时候必须操练。”
孙传庭面色复杂,叹息道,“是啊,不用交税,不服徭役,所以百姓日子好过,而且他还在训练民兵!”
江帆这些举动太可怕了,民心俱附,全民皆兵,不用十年,三年之后,只怕武功县百姓就不知朝廷,只认他江帆一人。
孙传庭策马回城,直奔醉仙楼,向掌柜说道,“江总旗可在?本官想与他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