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翻过了一座山脉，遥遥看到了巫族傀儡军的地盘。
一整座山上都是身形佝偻的傀儡。
战九音惊奇的发现，有些傀儡军身上的盔甲，竟然和北骑军身上的铠甲是一样的。
而且，她还陆陆续续看到了别国的铠甲。
那些人的表情麻木，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人。
“你们看到了，这些所谓的傀儡军里面不仅有巫族，还有人族，他们是各国的士兵……”
季国章的声音有点哽咽，他的眼神落在了一个傀儡的身上，眼眶里泛上来一层水雾，他眼睛中一片酸涩，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
虽然，外公及时的转过了身子，但是战九音通过一只飞鸟的视线，近距离看到了那人的脸。
二舅！
这就是世人口中已经战死的季立中。
原来，他们不是死了，而是变成了傀儡军，成了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这些傀儡军，目前的规模已经达到了六十多万。”季国章叹了一口气。
“现在北骑军对外的人数是二十万，但是其实就剩下了十万人了……”
战九音明白了，有十万人都已经成了傀儡军，原来，这才是傀儡军这么难以消灭的真相。
“外公，其他各国的军队在哪里？”
季国章的手，在这座山的四面八方指了一圈，“这座山是下界的中心，九国将整座傀儡山包围了起来，大家都派了军队，各自守护自己国家的边界。”
“我们也试过一起合作，一起攻向傀儡山，但是那些傀儡军是根本杀不完的，杀死了，还会活过来，所以，现在就是各顾各的，傀儡军随时都会像潮水一样，攻击各国的边关，所以，能保护好自己国家的老百姓已是不易，没有人敢冒险去管别国的事。”
距离立夏还有几日，二十万的大军就剩下十万人，其他的十万人已经成了傀儡军。
这些数字冲击着战九音的大脑。
“九音，这就是边关的秘密，这是军纪，也是九国的约定，不可以把这消息告知老百姓们，一旦消息泄露，人心惶惶，人人都会动用一切资源，想要前往中界，到时候，又是一场浩劫。”
“外公，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想让我从军了……”战九音理解了季老爷子的一片苦心。
眼睁睁看着，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并肩作战的士兵或者亲人，有一天变成了完全不认识你，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杀人狂魔。
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季国章拍了拍战九音的肩膀，“走吧，不能靠太近，他们一旦察觉，又会开始不知疲倦的进攻。”
三人回到营帐之后，季诗芸和后厨的师傅，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很家常的菜，闻上去香气扑鼻。
战九音肚子里的小馋虫立刻苏醒了，她看到了大舅季云城和表哥季风一起走了进来。
“都快坐，坐下……”季国章招呼所有人都不要站着了。
“难得，咱们一家人能聚这么齐……”
老爷子说这句话，没有抬头，战九音瞥见了他喉头一紧，外公刚才见到了成了傀儡的二舅，心里怎能不难受。
仅仅隔着一座山脉，父子二人却像是天人两隔。
“大舅、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