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骨提升最直观的，便是于青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好转。
他试了试，感觉已经可以自己走动了。
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还在气候还算暖和，即使留在这个四面透风的粥棚里，也不至于被冻死。
况且……
在青山帮的人离开后，陆陆续续便有不少的灾民聚拢过来。
大多数都是为了明日能够早早的喝上一碗稀粥，干脆就在这附近过夜了。
“滚，滚，滚！”几个人十分嚣张的冲了进来，将粥棚里包括于青在内的几个灾民驱赶了出去。
于青没有反抗，他瘸着条腿，将怀里杨大河给予的面饼仔细藏好，随着几个麻木的灾民，朝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直到确定自己身边没有其他灾民之后，于青才找了颗粗壮的大树靠着坐下，拿出了饼子啃着。
白天从青山帮的那几个人的交谈中，于青大概知道了平阳城现在的状况。
现在大量的灾民盘踞在城外，城里的人已经开始担忧了。
这些时日城里的帮会以及富豪乡绅开始从灾民中挑人，便是想要分化灾民的势力。
他们将精壮都挑走，留下的不就是一些好对付的老弱病残。
这么看来，这几日的施粥不过是缓兵之计。
待到灾民中的有生力量都被挑走之后，恐怕就不会有那么多好心人天天施粥了。
留在城外的灾民要么饿死，要么继续朝着下一个城市逃去。
自己还能坚持到下一个城市吗？
于青想着自己的伤腿，想着进城是现如今自己唯一的活路。
……
第二日，城外的粥棚照例是开了起来。
休息了一夜的于青精神头十足，瘸着腿游荡在灾民之中，挑选着合适的粥棚。
“都给老子排好队，一个个来！”昨日青山帮粥棚的位置聚拢了不少的灾民，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冲着灾民咆哮着，顺便一脚将一个拼命往前挤的灾民踹飞了数步。
那个被踹飞的灾民捂着胸口，两颗眼珠子快要从眼眶里迸裂出来，不多会儿便头一歪，一动不动了。
所有人似乎早已见怪不怪，那动手的青山帮汉子朝着尸体“呸”一口，便没有多看一眼。
至于其余灾民，倒是开始老老实实的排起队来，一个个默契的绕开了尸体的位置。
于青扫了一眼，发现那灾民袒露的胸口处，有着十分明显的凹陷。
于青算是头一次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力量，就是不知道这青山帮的汉子，在江湖中属于哪一个层次。
辗转了几个粥棚，于青总算是领到了一碗稀粥，还有半个颜色不那么入目的馒头。
他照例是寻了处僻静的角落，一边喝着粥，一边观察者周遭的情况。
不多会儿，周围的灾民好像潮水一般，朝着某处汇集过去。
于青赶紧跟了上去，稍稍听了两耳朵，便知道是城里的大户人家来挑人了！
“要黄花大闺女，五官端正，身上不能带病！”
“招两个轿夫，要个子高的。”
……
“我，我，老爷，看看我，行行好！”
“老爷，我能干活，一天给两顿稀的就行！”
……
灾民也知道进了城，大概率就能活命，纷纷伸着手踊跃报名。
只可惜经过了前面几轮的挑选，还留在这里的多是不合格的。
于青低着头穿梭在灾民之中，张着耳朵仔细听着。
他现在身上带着伤，这一点就已经断绝了大部分的选择。
靠颜值……于青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决定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