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九菲放下手中的酒杯,盯着赵小六的眼睛问:“不知道赵老板如此热心此事的目的是什么?”
“查出伤害我哥的凶手,撕开那些杀人凶手道貌岸然的伪装。”
听到此,九菲内心下意识的紧了一下:赵小六啊赵小六,你到底死人还是鬼?
“当然更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改变对我的看法,把我从你的十八层地狱里打捞出来。”
“你这人真的不可救药,不知道有些话会让我们很尴尬吗?如果魏莫以后回来,你这样一如这样不加收敛的胡言乱语,会让她怎么想我们?”
九菲话说完,赵小六好奇的看着她:“你和杨局长两个人一起回你老家,就不怕孩子回来听说?不怕她多想?”
“呵呵,”九菲笑了,“我是成年人,你以为她是你,这点都理解不了,还……”
“是的,”赵小六打断九菲的话,“我知道你现在对那位大护法念念不忘,我不怪你,他的确是位令人钦佩的公安局长,但他并不适合你,知道吗?”
九菲知道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无法和赵小六交流,也无法理解他每次对自己和杨军的交往阻拦是出于妒意,还是为了转移当下的话题。她不再说话,喝完杯中的酒,起身告辞。
此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暮春夏至之时,繁华落尽,到处都是苍青碧叶,被灯光一照更显茂荣。
九菲步行走了小路。
这里幽静安谧,连路灯也会读透心事。路旁不高的枝头间,盈盈果实萌萌的堆集在一起,宣示着又一年新收获的开启。
想着赵小六对自己紧追不舍的表白言语,九菲决定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杨军和赵小六。
几天后的周末上午,叶兰婷结束了第二个疗程的化疗。
九菲为她办完出院手续把他们送到医院大门外。
早有刘秋琪派的司机在等候。
看他们离去,九菲和刘方相视一笑。
“最近几例手术做的不错,盆腔探查也越来越精准。”九菲开口说。
“谢谢,”刘方微微一笑,“这不都是因为有您在背后坐镇撑腰我才下手大胆。”
“小小年纪,花言巧语……”
“我才不是!”刘方打断九菲一本正经的说,“我最近没事就看您最近几年的手术报告。”
“不错,”九菲拍拍刘方的肩膀说,“作为奖励,下个周末刚好是五一假期,哪天不值班带你去郊外野餐!”
“好啊,”刘方惊喜的看着九菲,“我一直住在医院,你有时间可以随叫我。”
九菲一愣:“你没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吗?”
“是啊,”刘方不好意思的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人手术的缘故,只要看见我进家,就逼我找女朋友结婚,我都在单位住一个两周月了。”
“傻小子,不早说。”九菲想起魏之善以前送给宋雨那套房子一直空着,里面家具一应俱全,看一眼刘芳说,“单位不远处有一套房子一直空着,钥匙在别墅,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拿吧。”
“好啊!”刘方答应着和九菲一起走到九菲车前。
启动前,九菲突然打电话给家政公司,要了五个家政人员打扫别墅。
很久不回来,别墅外的小路已经被青草蔓延,好在物业修剪整齐。
五名家政人员早已在等待,九菲打开房门,问他们从三楼开始向下打扫需要多长时间。
一名身材粗壮的男家政人员从一楼走到三楼,转了一圈下来说:“半个小时。”
九菲对他点点头,站在客厅环视着。
一晃魏之善已经不在三年。
三年时间好漫长,这三年九菲感觉自己每一天都在被不相干却,和自己紧密相联的事情压榨,活得不尽人意却不得不挺直脊梁。三年里自己由一名普通的医院科室主任成长为一名医院院长,眼界开阔的同时心容量也得到提升。
三年来感触最深的就是一位哲学家的话:“我们需要对脚下的土质,有清醒的认知。勿以如此立体的良心自谴,美化一往无前的恶者。勿以恶者遍布地面,而不信天上有不灭的光。”
三年时间不长,别墅客厅玻璃窗外的竹子,已经长得比三层楼还要高。
沉思中,听到门外传来喧哗。
九菲走出去发现保安领着物业管理处的人来了。
原来是自己家玻璃外的那些竹子繁衍太多,已经对周围其他植物有了影响,需要砍去一些。
“那些大的必须砍去,它扎根太深,离房子又太近。”物业人员建议着。
“既然如此,”九菲不解的目光扫视过他们的脸说,“你们为什么不早一点砍去?”
“这是你们自己家种植的,我们本着负责和保护的原则,事先必须征得你们业主的同意。”一名工作人员解释。
自己种的吗?
九菲想不起来了。
走到外面看看其他邻居,也有啊,但都不大,或许有长大的也早砍去了。
“那好,”九菲对管理人员点头说,“我明天就找人来砍。”
“好啊,如果愿意,我们小区的园林工也可以,而且这些竹子如果你们不需要我们物业可以出钱买走。”
“那还等什么,方便了就开始吧。”九菲笑着对管理人员说。
半个小时候,别墅内的情节整理完毕,外面的园林工已经开始在外面深挖竹子。
已经接近中午,九菲找到钥匙给刘方时,找寻时发现他正在院外车库前的空地上跺脚。
“干嘛呢你?”九菲晃着手中的钥匙,走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