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银城的枪手老厉害啦！”
“史蒂夫，你是不知道哇~”
“三藩的鸡，好马·蚤啊！”
“哦？那你去女票了没？”史蒂夫瞅着账本，眼皮都没抬，淡淡问了一句。
“嘿嘿~那个…没有啦。”
少年人被LSP打败了，支支吾吾不知作何言语。
“霍福德大哥不让我去，他说让我回家找个正经的，别在路上找事。”莱恩带着某种憧憬，和未得逞的羞涩说道。
莱恩·麦克斯这小子，是大伯家的长子，算起来还是史蒂夫的堂兄。15岁不知天高地厚的半大少年，整天想着我是世界之王、要出去闯荡世界。然后史蒂夫就把他扔到西行商队里，去长长见识。
“继续说，还有啥让你觉得新奇的。”
史蒂夫没怎么搭理他。正经人谁指望一个吹牛哔的中二少年，能提供系统有效的情报？
“史蒂夫，你应该没见过——”
“除了印第安佬之外，还有一种黄皮佬。他们脑袋后面会有根辫子，就跟猪尾巴一样。”
“我在三藩有看见诶！”
少年人口中的世界，范围不会超过他生活的村庄：“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男人留辫子呢？要是像砍印第安人那样，把他们的头皮割下来。我觉得那根辫子用来提头皮，应该很方便。”
史蒂夫：……
“现在不是1830了，割什么头皮！别整天想着打打杀杀！”
大少爷烦了。
把堂兄教训了一顿，并威胁要送他去读书识字后，莱恩怏怏不乐离开了。对莱恩而言，世界上就没有比让他去读书更恶毒的诅咒了。
看见字母就头疼.jpg
书接上回。
上回说到，用一千多美元一个的黑奴去采煤矿，是件赔本的事。而赔本的买卖没人做。对吧？那世界上有没有人就乐意做赔本买卖呢？
答案是有的。
比如，麦克斯家的西行商队。
“史蒂夫少爷，这次的贸易账单出来了…”
霍福德言语间吞吞吐吐，有些难以启齿的说：“核算下来，这回跑三藩，没赚到钱，还赔了61美元零30美分。”
霍福德绰号‘伙夫’，是个24.5岁的光头青年。第一趟去加州的探路商队回来后，由于表现出了足够的精明，被史蒂夫提拔成第二趟加州商队的掌事。算是麦克斯家大少爷发展的第一个亲信。
少东家青眼有加，委以重任。这本是青云直上的好机会。
没曾想，赔了！
6辆马车、15个伙计、30匹健马、9000磅科罗拉多二锅头。这么浩浩荡荡的一支商队，出门大半年，回来一合计居然还倒贴钱？
霍福德心头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别的不说，光9000磅白酒放本地卖，都能挣个几千美元吧？伙夫虽然不懂什么叫机会成本，但朴素的商业盈亏对比，仍然让他觉得愧对主家信任。
“好了，盈亏就不要计较了。”
史蒂夫觉得这点亏损不算什么，反正又没折大本。
孙子兵法有云：趋百里争利，必厥上将军。
在中央太平洋铁路还没开通的年代，走南线，从科罗拉多去旧金山，来回里程接近3700英里。陆路跑这么远去做生意，没把本钱赔干净，都算霍福德有本事了！
“说说加州的情况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钱。史蒂夫千里迢迢派人，是想挣那几百美元吗？
不，他想要的是消息。
“圣菲的白酒市场萎缩的很厉害。”
“当地已经没有任何驻军存在了。没有了军队，圣菲一片萧条。连职业女性都不多见了。在圣菲只销售出去几十磅白酒，还有一些杂货。”
这个是能够理解的。
在过去的3年中，由于军队这个大客户的存在，圣菲的本地佬散户，也能获取到源源不断的、定期的二锅头供应。在不考虑储备需求的前提下，圣菲城居民的白酒消费，只会考虑短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