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与李奉孝相遇、相识的过程去掉对自己形象不利的部分,再添油加醋一番讲述出来,丑女乞丐虽是半信半疑,却也还是给顾清松了绑。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从破榻上爬起身来,虽然全身酸痛无比,顾清还是装模作样的朝着丑女乞丐做了个揖。
“我没有名字,因打小女生男相,大家都叫我丑姑,你也这么叫就行。”
丑姑也学着顾清的样子,抱拳说道。
原来不是女扮男装,是天生异像啊。
“额…有个疑问想请教丑姑娘…丑姑姑娘…我帮你取个名字吧,不然总像是在骂人。”
顾清尴尬的样子把丑姑给逗乐了,抬手掩嘴吃吃的笑起来。
只不过因为长相和穿着的原因,这幅画面并不如何美好。
“一个称呼而已,哪里有那么多的说道。就算你给我取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名字,我也还是长得这般丑陋。何必自欺欺人呢。”
“丑姑看的通透,贫道佩服。”
顾清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道长的问题还没问呢。”
丑姑笑完后提醒道。
“贫道想问的是,你与何府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上心?还有你似乎对李奉孝也颇为熟悉,可据我所知,他昨日才到文登府,应该无人相识才对。”
站了一会感觉有些撑不住了,顾清一屁股坐到榻上,伸手在怀里掏摸了几下。当之间触碰到滑滑的、凉凉的物什时,心里不由得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可有火?”
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顾清朝丑姑问道。
“道长嘴里所含何物?”
“是一种能够止痛还有助于思考的好东西。额…你别这么看着我,东西虽好,却非人人可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丑姑从怀里取出一个残破的火镰,费了好半天劲才算是帮着顾清把烟给点着了。
看着顾清吞云吐雾一脸享受的模样,丑姑抽了抽鼻子,然后退后几步说道。
“不就是旱烟吗,虽然没有那么臭,可也一点都不好闻。”
“所以我才说并非人人可用嘛,好啦好啦说正事,回答问题。”
“这有什么好说的,何家主母心地善良,每逢节日或冬天,都会亲自到城外放粥。不只是我,全城的乞丐都打心眼里感激何家主母。因为我长得怪异,何家主母就对我格外照顾,每次放粥时,还会偷偷塞给我两个馒头。
我这辈子虽然一直在做乞丐,可也没欠过谁的人情。何家主母对我好,我便要报答与她。至于李奉孝,是何家小姐找我玩的时候,跟我提起的。”
“何淑萱跟你玩?”
正抽着烟的顾清一口气没喘对,被呛得连连咳嗽。
“那又怎样?那条国法规定富家小姐不能跟乞丐一起玩了。你也莫瞧不起乞丐,咱们现在的天子,当年不也沿街要过饭吗。”
丑姑浓眉一横,不满的说道。
“对对对,丑姑说得对,是我着相了。”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头上,顾清知错能改,连忙道歉承认错误。
“还有一个问题,你昨晚为何抓我?按理说我本应是在何府里呆着的,是因为出了些意外才会出现外面。怎么好巧不巧的,就让你给碰上了呢。”
“哪有什么巧合,是我让小不点盯着何府的动静。你被云来客栈的邢掌柜抓走后,小不点就回来告诉了我。我带着人去云来客栈,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么消息,就看到你阴了邢掌柜一道,然后跑出来。我就顺手把你给带回来了。”
丑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你其实也一直在调查何家主母被烧死的真相对吗?”
“那是自然。何家主母就像是活菩萨一般,怎么就会被平白无故的惨死火场。我丑姑虽是乞丐,却也要尽一份力,决不能让何家主母死的不明不白。”
说到最后,丑姑眼圈泛红,声音哽咽,忍不住转过身去,双肩微微抽动。
顾清心中感慨,待丑姑情绪平复转回身来,才继续问道。
“可查到了什么线索?”
“没有。”
丑姑摇了摇头,低头思索了一下后又补充道。
“自昨日清晨得知何府失火后,何府所在的巷子两端就有奇怪的人守着。除了风尘仆仆赶来的李奉孝和四个军汉外,任何人都不让出入。而且何府的下人也未走出过巷子。”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
顾清回想了一下,自己进去时是被张龙用麻布包着,出来时是黑灯瞎火的情况下被蒙面人提着。自然注意不到巷口是否有人把守。可刚才牛逼已经吹出去了,总不好再改口,所以只能装出奇怪的样子。
“说也是奇怪,我问过小不点,他说根本没见过有除李奉孝和四名军汉以外的人进入过何府,所以你又是何时进去的?怎么进去的?”
丑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问道。
“额…怎么说我也是个道士,会点穿墙术什么的不过分吧。”
“穿墙术?你穿个我看看。”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意细节。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何家主母烧死之谜,你竟然还有心情玩闹,何家主母若泉下有知,岂不是要伤心欲绝。”
“所以你是在骗人喽,你到底是不是侠道顾清?”
“要不要我脱了衣服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