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触手舞动着,直勾勾地盯着二人。
“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地——想救我——”
“那不然呢?”春生靠近了蓄水池,“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我是那种以德报怨的烂好人。”
猎户19的眼神中夹杂着愤怒和轻蔑。
“无可——奉告——”
春生站在原地冷笑了一声,事情果然如他们所想的那般不会很顺利。
祝彤走上前,拳头紧握:“你既然知道我的代号,应该知道我生气会是什么后果。”
“可笑——”他的触手舞动着,三只眼睛露出鄙夷的神色,似乎一点都没有被祝彤的恐吓吓到,“堂堂特遣队——怎么全是——流氓做派——”
“我不会怕——要杀我——你们就杀吧——我死——都不可能告诉——你们任何东西——”
猎户19的态度同样强硬,本就暴躁的祝彤听到猎户19这般言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春生站在原地,恍惚间能够感受到四周的空气都变得了燥热几分。
“姐。”他抓住祝彤的手腕,“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试图让祝彤冷静下来,毕竟猎户19是他们目前已知唯一的情报来源了。
好在祝彤也很快恢复理智,随后转过身不再去看猎户19。
“明明是前辈——还需要让——后辈来帮自己——冷静——”即便如此,猎户19的声音依旧没能从她的脑海中消失,“真是好笑——你不会是在——生理期吧——还是说你这样的家伙——根本就不配加入……”
春生一脚将猎户19踹到水里,打断了猎户19的话。
“问话的时候不该说的话少说。”春生的眼睛紧瞪着猎户19,“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猎户19愤怒地注视着春生,沉默不语。
最终两人还是一无所获地走出了猎户19的牢房。
祝彤走在前面,颇为无奈地感叹道:“它也是有骨气啊。”
“没办法了。”春生说着,“让老爹去想别的办法吧。”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踹它啊。”
“不知道。”春生走在前面,淡淡地说道:“大概是觉得它不能拿你们开玩笑吧。”
“意外的对我来说不欠揍呢。”
“意外的对我来说不用挨揍呢。”
……
猎户19的病房再次恢复了黑暗。它渐渐沉入蓄水池的池底,眼神异常沉重。
它知道渡鸦的手段很多,即使自己守口如瓶,它也不确定保证情报不会流传出去。
脑海中的回忆片段一遍一遍地刺激着它的神经,让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空无一物的钢铁囚牢中,一切时间都没有了概念。它早已不知道自己在这新牢房中被关了多久,更不知道春生二人的离开是在几小时前。
牢房的尽头又传来钢门上升的机械声。
忽然间,它的全身都感到一股强烈的麻痹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蓄水池的水里被掺入了麻醉剂。
紧接着,一股丝毫不亚于自己的精神力将自己从蓄水池中抬升起来。它强忍着困意,勉强看清了来者。
那是一个身披白色大褂、体态有些臃肿发福的中年女人。
“你是——特遣队的——‘灵魂骇客’——杜翠岚——”
“看起来这几年你确实知道了不少东西。”杜翠岚的双手插在兜里,头发全都朝上飘浮,眼镜后的双眼闪着碧绿色的光,“连我们救助队这样不怎么出面的,你也摸得一清二楚嘛。”
“不过纠正你一下,我已经从救助队离职好几年了,现在只是渡鸦医疗班的医生而已。”
“你要——做什么——”
杜翠岚沉默着不再回应。
她是医生,奉命来替这位不怎么配合的病人检查大脑。
模糊的视野中,猎户19看到杜翠岚用精神力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出一团金黄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