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口继续带领着姜序,笔直朝着前走。
姜序也听见了,两边包间都有不少正在打牌发出的声音。
居然真的是个雀庄,虽然是地下雀庄。
一时之间,姜序反而有点迷惑了。
他本来还以为对方会带他到一些比较隐秘的地方,谁知,真的就带他来了一间雀庄,还准备领他到一间包厢打牌。
这没道理啊。
姜序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地方。
如果对方的目的只是立直棒的话,直接找他买过去不就行了?
实在不行,就抢过去,几个成年男性,抢劫了一个高中的立直棒。
这种事情,就算姜序报案,也不会受到什么重视,因为即使是真的,损失也只是一根立直棒,
干嘛要大费周章,把他本人
这么做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群在收集立直棒的人,很守规矩。
第二,立直棒必须得在牌桌上拿走。
姜序的判断是趋向于第二个理由的,因为一旦立直棒中真的蕴含着与神秘元素有关的秘密。
那么价值完全不可估量,在利益面前,什么规矩法律,都得靠边站。
所以,让他们这么守规矩将自己‘请’过来,只有可能是,获得立直棒的方式,绝对是有讲究的。
在牌桌之上定下了胜负才能拿走。
这种设定就很合理了嘛!
毕竟立直棒本来就是麻将桌上才能用到的东西,也只有在对方用麻将取胜的时候,才能理所当然的拿走别人的立直棒。
江口一路领着姜序往走廊深处走,略过了在几十分钟前松尾呆过的那间包间,直到尽头,才推开门,带着姜序走了进去。
之前与松尾对局过的三人,此时却没有设计一些小伎俩,错开进入包间,而是三人全部都已经等待着姜序的到来。
姜序进门后,目光轻轻扫过,将整个包间的布局印入脑海中。
这个包间的布局有人像一些的包间布局。
头顶安装着灯光,灯光下摆放的是一张四四方方的麻将桌,在两边还有两张l形状的长沙发对称摆放。
每个沙发前放了一张茶几。
包间里面还隔出来了一个小房间,似乎是个卫生间。
姜序收回了目光,望向坐在了牌桌上的三个陌生人,第一时间问道。
“松尾呢?怎么没看见他人?”
“啊,松尾君去附近的银行取欢乐豆了,一会就回来了。”
一个瘦瘦高高,蓬松头发的男人说道。
“是吗?他有说过多久回吗?”
姜序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右手套在黑色保护袋中,形如一把雨伞的竹剑却是一直都没有离手。
“嗯,他说过,大概还要个半小时吧。”
“这样等着也太浪费时间了想,不如,我们先开一局,边打边等他?”
一名黄衣服的男人说道。
咔!
在姜序跟几人说话时,墨镜男江口却是回身将包间的大门给关上,人也正好有意无意的站在门前堵住了姜序的退路。
而且,几乎同时,门外也响起了两道脚步声,不过很短暂,似乎刚到门口就停下来。
姜序目光微眯,不由自主的抬了抬手。
他在测算剑刃距离江口要害的距离,已经自己完成击倒对方,再开门击倒外面守门的两人,一路跑出地下走廊,上楼,并冲出雀庄的动作流程。
姜序预估了一下,自己的极限是整套流程大概只需要三分钟就能完成。
如此短暂的应变时间,只要自己想溜,对方绝对反应不过来。
虽然这群人是不太可能做出什么危急自己生命的事情。
但姜序习惯自己多上一道保险。
不过,他也发现了,对方似乎也已经,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并没有多做警觉。
在自己真的跟着进来后,对方似乎就将自己视为了瓮中之鳖,连理由都懒得编下去了。
不过,这正合姜序的意。
他倒想看看,费尽周折的将他引到这个地下雀庄来,到底有什么秘密!
“可以啊,不过,松尾不在,也是一个半庄一千欢乐豆吗?”
姜序问道。
他的话一出,在坐的三个人不由一愣,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
“当然。”
于此同时。
在隔壁的一个区。
在一家麻将馆中。
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石原亮介直接推倒手牌。
“荣!断幺,一杯口,宝牌一。”
“40符三番,7700点,连庄场费1500点。共9200点。抱歉,你被击飞了。”
石原亮介淡淡的报着番数符数,同时,伸手将对方面前的月季杯立直棒收入了手中。
哑!
嘶哑的鸦啼再度响起。
石原亮介的面色霎时间一白,但他没有任何的慌乱,手指一动,两指夹住立直棒在对家的面前立起。
“谢谢,这根立直棒我就收走了。”
这个动作简直就像在挑衅一般,明明赢走了别人的东西,还在在别人面前炫耀。
对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一句话也不想说,直接起身离开了牌桌。
其余两个牌搭子见状,也摇摇头离开了牌桌。
石原亮介也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目光依然凝视着手指夹住的立直棒,前面一点的空间。
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紧急收起双翼,避免了撞到立直棒上。
看着对面座位的猎物已经离开,乌鸦扭头,用自己漆黑一片的瞳孔盯着石原亮介。
石原亮介面无表情,毫无避讳的与它对视着。
哑!
黑鸦忽然露出一丝人性化的嘲讽,扑闪翅翼,仿如一道黑线,钻进了石原亮介的左眼中。
唔!!
石原亮介不受控制的瞪大了眼睛,身形一颤,死死攥紧手中的立直棒,用力之大,简直就像是要将立直棒折断一般。
在头顶灯光的反射下,他的左脸上仿佛有一层薄薄的黑雾在浮动。
而他的左目之中,黑色瞳孔扩散,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眶,极其恐怖。
“我是!石原亮介!”
石原亮介几乎低吼喊出自己的名字。
直到僵持足足近一刻钟之后,石原亮介手中的的立直棒在极端的力量下已然弯曲。
黑雾异相闪动,一下从他的脸上消散不见。
大口喘着粗气,石原亮介目光阴沉。
他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这个运势之灵了。
而等到他彻底控制不住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沉默在座位上坐了片刻,石原亮介才起身走出雀庄。
在外面的立直棒已经全部到手了。
是时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