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帮忙呗!”
“帮忙?帮忙花钱?谢谢了,不需要!”陈开一路往城外走去,并没有跟他耍嘴皮子的心思。
邵空急了,走到前面,拦住陈开:“我说真的,我听那掌柜叫你“少主,这店是你家的吧,城里还有没有你家的店?”
“怎么,再去找几个呆头肥羊?”
“嘿嘿,怎么会呢,你看你这新店开张,总要有人手,你们又是外乡人,我给你找了几个机灵的本地伙计,保证勤快能干,不要工钱,管饭就成!怎么样?”
“就你那几个“机灵”的小弟?不行,太小了!”陈开哪能不明白邵空心里的算盘,但他是不会用童工的。
“不小了,小四都十三岁了,小二小三都十四了”
“你当我瞎吗,你自己有十三岁吗?”
邵空搓搓手,讪讪回到:“这…他们就是没吃好,瘦弱些,所以看起来年龄小。”
“不行!”作为受过文明教育的陈开,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使用童工,但是他也能想到这些乞儿的处境,必然是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变差,生病,然后得不到好的医治,身体更差…这样的恶性循环,从小萝卜的话里和他们的面色,他们已经深处这种循环之中,不然邵空前两天刚得了十两银子,那算是一笔巨款了,为什么还要出来乞赖。
这是一个给自己找麻烦的决定,今天帮了邵空这几个,明天可能会有李空带着另外几个过来,后天还有王空,张空…要帮吗?这大夏天下穷者,苦者,不知多少,自己又怎么管的过来,听说原西也很艰苦。
可是,再怎么犹豫,人的选择很多时候不是理性能够控制的,哎!罢了,管不管的过来天下,没法去想,眼下的,既然碰上了,就帮一帮吧。
看着邵空露出失望和无奈,陈开终是开了口:“不过,城外有家书院,我家里有份,你可以带他们去念书。”
就在施援者恼怒自己不够冷血,总是自找麻烦的时候,将要被援助的人却是满脸懵逼。
“念书?”邵空向看傻子一样看着陈开,心里嘀咕:这家伙看起来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年级轻轻,怎么脑子就出了问题,饭都吃不饱,还念书?
陈开接下来的话,更让邵空觉得陈开是个神经病。
“不错,念书,管饭,每个月能领份例,念的好发的多!”
“你消遣我?”
“城东虞子村头,正蒙书院,信不信随你。对了,你跟小萝卜很熟?”
“哦,认识而已,她人不错,就是娇惯了些,熟肯定谈不上,人家可是罗胖子的掌上明珠,罗胖子你知道吗?咱们县的首富啊,你说他这么富,怎么不把钱分给我们一些,我想,他要是拿出十分之一的家财,够我们几个过好几辈子了。”邵空做了一会儿不太现实的均富梦,才反应过来,“怎么问起她来了?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说着邵空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属于陈开的,正准备开张的酒楼,“估计不行,你这样的酒楼,估计得再开上几十家,才能跟罗家门当户对,不过想来那罗胖子肯定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应该要找个入赘的,不然这万贯家财不就打了水漂。”
陈开对这个自来熟的话痨有些无语,你说一句,他能不歇气回你十句,要不是看陈开脸色不太对,估计聊到陈开八字上去还止不住。
“你在胡扯什么,她母亲去世了,我以为你跟她很熟,跟你说说。”
“啊?”邵空惊讶过后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罗夫人病了好几年了,本地人大多都知道,算不上什么事,谁没个生老病死,她在这世上走了几十年,很不错了,有的人甚至都没怎么好好看看这世界,就走了。”
邵空说着情绪变得低沉,想起了曾经冻死在冬天的小乞儿,才仅仅八岁。也许是因为见惯了苦难,他的悲伤来的突然,去的也快。
“对了,你小子什么来历,看你家掌柜和随从那样儿,怕是不简单啊,你家为什么开那样一家书院?你说你们要做好事多施舍些粥饭财物不就行了,干嘛教人读书?”邵空心里不信陈开,嘴上却不自觉地打问着。
陈开懒得解释,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邵空,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喂!你还没回答我呢!”邵空徒劳地叫喊几句,见陈开没有任何继续聊下去的心思,便蹲在路边思考起来,从语气神情,他觉得这小子不像在说谎,但从常理来看,哪有这样的好事?
报复,对,就是报复,一定是因为他上次被我耍了,所以编个谎,逗我玩!
哼!老子可不上你当,他这样想着,踢开脚边一个石头,那石头滴溜溜顺着街道滚出几米,他追上去,又是一脚,再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