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管束星北叫聂大哥,可是心里也是有提防之意的。好在束星北一路没有任何异状,除去进来之后,弯腰系了一下鞋带。
束星北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记下了很多。
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完全未知,多记一处,对他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万一赎救聂兰的计划出了变故,他就会平添不知多少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束星北总是觉得这一带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儿。似乎是海鱼或者海兽的味道。
等他进了电梯,腥味又没有了。
显然电梯把腥味隔开了。
一层是码头,怎么会有腥味儿呢。
难道是二层以上传来的腥味儿?束星北不能确定,不过他刚才借口系鞋带时,已让鼠大和鼠二鼠三从船上跳到了水中,绕开巡卫,经由别处去观察环境去了。
对于鼠大它们的安全,束星北并不担心。它们不是进去觅食,只是观察观察,也就不存在被堵住的风险。
老鼠对于危险的感知向来强过人类。束星北对它们极有信心。
“头,我们发现了一个关了不少海兽的地方,”就在电梯刚抵达四层的时候,鼠大的意识传递过来了。
“大概有多少?”束星北问道。
“密密麻麻的,数不清,全部关在铁笼里,”鼠大回答道。
“好。等我安排,”束星北中断了和鼠大的意识联系。
就在束星北以为自己和鼠大之间联系,完全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九塔的第二十五层,一个斜卧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小女孩突然睁开了眼睛。
“咦?心灵联系?这里怎么会有人懂得心灵联系?是我弄错了吗?”
她坐了起来,面色惊疑不定。
“等等,我来问问巡卫,是不是有塔外的人进来了,”小女孩想到这里,站起身来,走到了桌边,伸手摁下了桌面上的一个按钮。
几乎与此同时,九塔的第十九层,门上标注着任务内处的宽大办公室里,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正向坐在沙发椅上的狭长脸汇报情况。
“你是说赎人的叫聂青云?”狭长脸看着手边的报告,手中的笔却没有签下去,“不是说被我们缉捕的束星北想赎人吗?聂青云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秃顶汉子躬着腰,“黄月儿汇报过来了,说聂青云是聂兰的哥哥。”
“是这样?”朱大龙皱了皱眉,“倒是赶巧了。现在人在哪儿?”
“从生产区带上来了,就在接待室里,”秃顶汉子答道。
“方副经理,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去验证聂青云是不是那女的哥哥。你让人把那女的安排进小会议室的隔断里。隔着玻璃不是能看到人吗?”朱大龙眼角里闪过一丝寒光。
副经理方振海马上就领会了朱大龙的意思。
“是。我这就去安排。万一聂兰不认识他,我就把他扣下来?”
“那还用问吗?”朱大龙冷冷地说道,“杀了我们的人,又让我在安保部那边丢了脸。现在已经不是我一个人不高兴了,安保部的徐部长也是恼火得很。没抓到束星北之前,这个女的谁也不能赎走。来赎人的,先扣下来审一审。”
方振海连连点头,弯着腰走了出去。
随着他的一声吩咐,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从接待室被带到了小会议室的隔断里。
方振海本想问问那个女子情况,可是看看那女子满身冻疮,就连脸上都冻得不成人样儿,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太恶心了。
妈的。
半个小时后,黄月儿和束星北到了第十九层。他们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马上就能见到你妹妹了,开心吧?”黄月儿提醒着束星北,她的意思很简单,要他准备好谢礼。
“当然。我不会忘了对月儿妹妹的感谢,”马上就能见到聂兰了,束星北饶是做了多少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他的心还是提了起来。
接下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呢。
“黄月儿,方副经理有交待,让你把人带到小会议室等待,”接待室里的工作人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