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信很好,总比没有强,但也要有自知之明,我要杀你,实在是太简单不过!”
此言声落,泰承逊突然感到脑袋剧痛起来!
“啊!”这种毫无任何预兆的剧痛,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修行到了高深处,本就足以祛百病,他知道这是对方下手了,可自己如何着的道?他根本不明所以。他痛得龇牙咧嘴,满地打滚,惨叫连连,好在这庄院布下了隔绝阵法,他的声音传不出去。
“我不服!”泰承逊大吼道:“我辛辛苦苦得来的宝贝,凭什么给你?就算是那小和尚,也全凭我自己的本事抢来的,你这该死的强盗,居然敢抢到你祖宗头上来了,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后悔的!啊!你这狗娘养的,不得好死!啊!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还敢嘴硬!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你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就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何时真正地属于你?世道本是如此,如若不然,你修炼到这个程度,吞噬了别人多少灵根,祸害了多少年轻男女的鼎炉?你自己心里清楚,难不成别人就该死么?”
声落,泰承逊头顶的紧箍猛然一缩,只将泰承逊的脑袋都箍变了形!
“啊!我不想死,给你,统统给你,拿去!”泰承逊终于无法忍受,感到恐惧起来,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再慢一步都要脑袋炸裂而死!胡乱一甩大袖,一下子不知道抖出了多少好东西,但是他已经顾不上了。
这时候,在他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根丝线,丝线一卷,只将一口黑鼎给卷走了,对于其他的东西,丝毫不动。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道:“你刚刚所有的痛感,全部是发自你的内心,你若不信,不妨摸摸自己的脑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紧箍,或是什么别的东西。以你的心性,本也可以正儿八经修行正道,却舍近求远,被力量所控,由此入魔。如果你心里面所执的那位师傅也和你一样,日后我对付起来,就省心多了。可惜,匡若虚始终是匡若虚,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试验品而已!”
那声音始终没有露面,但却将泰承逊隐藏在心底的许多秘密,都给洞察清楚了,此人不是别人,当然是李修。
当着泰承逊的面,李修的念头将黑鼎一翻,从里面落下来一个人,正是悟满小和尚。
悟满小和尚得到了左垣帝星的机缘,本来意气风发,然而在普罗陀寺外,败给了泰承逊,被镇压数日,整个人极其萎靡。他对着空气躬身拜了三拜,道:“不知是哪位前辈救了我?还请留下姓名,日后小僧必有厚报!”
“去吧!”只有一个声音传来,李修并未显化人前。
悟满不敢违背,起身说道:“前辈大恩,永生不忘!”瞥了泰承逊一眼,悟满立刻面露凶光,此时如果自己动手,必能将此人一举斩杀在此。不过随即压制下来,道:“前辈,此人险些害我性命,此时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不趁人之危,日后当亲自讨还。”
“很好!小友须记得,魔也好,道也好,佛也罢,只是名义上的叫法。”那个声音不吝指点,道:“你的身体之中有一种力量,你要控制这股力量,唯有正心,方能运转自如。否则反被力量所吞噬,便是三千大道,也与真正的那个你再无干系,眼前你脚下之人便是前车之鉴,明白么!”
刚刚悟满的表现,李修全部看在眼里,并非虚情假意的献媚讨好,尚存善念,还能自持,看这情形,他比杨不讳做得好。这也很正常,杨不讳毕竟是普通穷人家的孩子,毫无根基和底蕴,被魔化是李修也毫无办法解决的事情。李修对这小和尚还算满意,故而出言指点。
悟满对李修的一番话立刻若有所思起来,似懂非懂,过了片刻,才恭敬说道:“是,小僧记下了!”
这小和尚颇有慧根啊,看来他是听明白了李修的话,也听进去了。但身为左垣帝星的宿主之一,这只是最基本的东西,日后在左垣帝星第三意识的怂恿和诱惑之下,悟满小和尚能否反客为主,战而胜之,还真不好说,这种事情,即便李修用三尸法决推算,也无法断言。
李修再不多言。
悟满耐心地等了良久,也没有再听到那个声音响起,这才四周望了望,却没有任何发现。以李修如今的元神修为,他的念头又岂是悟满能够发现得了的?当下悟满略显迷茫之色,显然还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可惜他以为李修已经离开了,终于转身纵入夜色,消失不见。
悟满走了很远,心中还在疑惑:正心?如何去正心?
诵经念佛显然不可取,他是在普罗陀寺长大的,佛法也只能稍微遏制心头的魔障,也许,是普罗陀的法有问题?这一刻,经过李修的点拨,小和尚悟满的心底,居然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一丝歪念,对普罗陀的法产生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