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郡守府占地极广,大约有四五十亩地,其间应有尽有,花园别墅,甚至田地都有一些。
平民住危房,士大夫住天堂,何况堂堂一方诸侯,没有修宫廷还是因为天水城并非历代的郡城,如今的上北郡乃是被重新划分,将古来的上北郡分割为上北郡和大元州。像古秦郡和古赵郡等古老郡地,古来的侯府,那可是实打实的宫廷大院,住过王侯,甚至皇帝,其规模恢宏的程度,远在天水城的郡守府之上!
一个小小别院,马彩凤站在小楼的窗格前,望着外面,她的思绪并不平静!
门前就是田园,甚至有一些农舍,时常能够看见过往的农夫走过,这些农夫并非普通的农夫,而是马天诚聘请的人,负责在郡守府的田地中看管灵花异草,还有大约五亩地,种植着虎牙米,此乃贡米,更当悉心料理,非专业人士很难结成硕果。
突然,她远远地瞧见一个穿着甲胄的年轻男子走来,威风凛凛地来到小院前,不怒自威,自带一股军旅中的杀伐之气。
但他却被两个人拦在了门口。
“滚开!”马钧大怒道:“尔等不认得我不成?我来看望堂妹,谁敢拦我我杀谁!”
“二公子,我们自然认得的你尊容,不过,侯爷之命,我等不敢违背,还请你不要让我难做!”一位穿着劲裝的灰衣中年男子,淡淡说道。
“你们奉的是我伯父之命?我刚刚才给他老人家问安,这才前来看望堂妹,何曾说过要将堂妹软禁在小院中?只要不出郡守府,哪里都能去得,你们安敢曲解其意?是何居心?”马钧怒声说道,同时眼睛眯了一下,精光爆射,凑近说道:“何况,你们不过是我伯父养的狗,就算是三山掌门人也不敢对我如此无礼,下次你再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还不滚开?”
那名中年修士面无表情,道:“既然二公子刚刚才从侯爷那里过来,在下岂敢阻拦?请!”言毕这才退了一步,让出了道。
“什么东西!”马钧高大的身形与之擦身而过,跨入小院中去了,这举动让那中年修士脸皮抖了抖,眼中浮现了一抹寒意,另一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出言安慰了他几句。
上得楼来,马彩凤见到兄长,忍不住眼睛一红,未敢转身过来看他。
“堂妹,这是怎么回事?我前几日才来看过你,并不是这般情景。”马钧问道。
马彩凤摇了摇头,终于还是转过身来看着马钧,欲言又止。
马钧一看,眉头一皱,往日那豪气爽朗不输男儿的堂妹,才短短三日不见,竟瘦了一大圈不说,而且眼睑肿胀,显然时常以泪洗面所致。马钧皱眉,道:“彩凤,你乃天水军主帅,如今这个时候本不该离开军营太久,不过有我和大哥在,倒也暂时无妨。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伯父,竟将你软禁在府中足有半月之久?你要如实和我说来,我刚刚一路走来,明显看到府上多了很多生面孔,且个个都气息悠长,真气内敛,十分强大,已远非平日里可比。”凡人体质看修士,自有一套判断修为的准则,他这一路走来,看到的竟然全部是金丹期的强者,以前他所熟悉的那些筑基期的护卫,已经被调换。
马彩凤并未接话,而是问道:“二哥你手中向来负责情报这一块,难道你也没有收到任何风声么?”
“风声?”马钧道:“最近军中还在日夜操练,且我和大哥为了防止邪魔中人混入军营生事,这几天还特意查问并且筛选,果然被我们抓出了十几个邪魔中人,个个都修为高深,幸亏我们有备无患,这才没有出现什么乱子。尽管这样,那右卫营的管贺却是办事不利,不肯配合大哥的军令行事,他毕竟是伯母的亲侄子,是你的表兄,掌管右卫营多年,我今天特意来找伯父问话,向伯父讨要一块腰牌,便能去右卫营办理好此事了。如果有你在,我何须如此麻烦?你一声令下,谁敢不服管教?”
听马钧说了这么多,马彩凤的心绪早已乱,却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不过她也听出来了,最近这些天,只怕马钧忙于处理要务,暂时还没来得及整理情报,越发心急起来。
马钧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发觉了不对。不是他神经大条,而是马彩凤乃马天诚唯一的女儿,又住在府中,早已先入为主,认为不是什么太大的事,过一阵子,等他伯父气消了,这事自然也就过去了。主要也是马彩凤并没有将她怀孕的事情如实相告。
马彩凤道:“二哥,你曾经在华先生医馆中呆过大半年,应该也已学了一些本事才对。”
马钧仿佛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糗事,不大好意思道:“粗浅的一些医理,我也只是略懂而已。”
“二哥可会把脉?”马彩凤又问。
马钧正色道:“这望闻问切乃行医之基本,不瞒你说,华先生还夸过我很有行医天赋,他老人家在北国可是数一数二的名医,向来云游四海,无牵无挂,当年暂居在天水城,歇脚三年,可惜我当时和大哥赌气,大哥认为我静不下性子来,我就偏去学了,不过,我也只是为了去学习华先生的缝合术而已,主修的都是外科,疑难杂症我可就是外行了。怎么?你是哪里不舒服么?我看还是叫大夫吧,我可不太拿捏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