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居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另带着三分稚气和三分清高,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美少年啊。
话说,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少年看清她的面容以后,脸上也闪过惊讶之色,而后大叫:“啊,原来是你!在夏家门口唱歌和放鞭炮的那个疯女人!”
夏雨琳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想起他是谁了,当场也惊叫起来:“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舍微公子的车夫?书童?”
难怪她觉得这么眼熟!她变成夏落葵的那一天,被夏家关在门外的时候,舍微公子的马车从门前经过,这个美少年就坐在前头驾车,当时还好奇地看了她几眼,她冲他挥手的时候,他很傲娇地把头扭到一边,一副不爱搭理女孩的小样。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话说,为什么他不跟舍微公子一起行动呢?
少年不怕她了:“你为何在这里?又为何袭击我?”
夏雨琳拿开木棒,放开他:“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吧?那间木屋是墨清公子的遗物,我是夏家的孩子,完全有权力继承那间屋子,我出现在这里很正常。但你擅闯私人地产,就不正常了吧?”
“胡说八道!”少年跳起来,激动地道,“那间木屋分明就是我家公子的东西!你这女人脸皮真厚,竟然强占我家公子的屋子,还偷袭我,难道你还想杀人夺财不成?”
咚!一块石头不知从哪里飞出来,打在他的头上,接着,一个非常生气但又没有什么威胁力的声音从暗处传出来:“谁说那间木屋是舍微的?舍微一个画画的,还敢当强盗,夺人所爱?你再敢这么无耻,我就真的宰了你!”
夏雨琳一脸黑线,夏公子又炸毛了,这两只虽然年纪相差很大,但似乎都是傲娇的款式,一旦吵起来,恐怕会没完没了。
当下,她对少年道:“先不说屋子到底是属于谁的,反正墨清公子和舍微公子都不在,也没有地契文件什么的,现在无法对证,这事就先不管了。我这次是来拿回墨清公子的遗作,你总得承认我有这个权利吧?”
而后她看向夏公子隐身的方向,大声道:“你先闭嘴行不行,现在争这个有意思吗?凡事有轻重缓急,咱们得先办正事。”
又有一块小石头飞出来,打在她的头上,不过,夏公子没再出声了。
少年瞪着夏雨琳,过了一会儿才撇了撇嘴:“你身为夏墨清的侄女,有权力拿走他的作品,我无话可说,不过我家公子的作品,你一件都不可以拿走,也不可以损害,否则我就报官抓你。”
夏雨琳挑了挑眉:“这么多年来,莫非都是你在打扫和管理这间木屋?”
少年点了点头:“当然,除了我,没有人配动我家公子的东西。”
这家伙的脾气简直跟夏公子如出一辙,要不是年纪对不上,夏雨琳真的怀疑他其实是夏公子的孩子或徒弟了。
她这么想着,问:“木屋里有一卷画,画的是墨清公子的肖像,这也是墨清公子唯一的画像,我非常崇拜我的大伯,我一定要拿到这幅画,但这幅画不见了,你可以告诉我这幅画的下落吗?”
少年瞪着她:“你为何知道屋里有这样一幅画?”
夏雨琳道:“墨清公子在日记里提到过木屋和画像的事情,希望夏家人能把他的作品,尤其是这幅画像拿回去,他还留了这间木屋的钥匙。我为了实现大伯的遗愿,千里迢迢跑到这里,用他的钥匙打开木屋,看到了那些画。”
“你、你这个强盗……”少年显然很生气,但又拿她没办法,“我家公子对夏墨清挺尊敬的,看到他的画像后很是珍惜,就将那幅画带走了,说是要以前辈为榜样,时刻勉励自己。”
“啊?啊——”夏雨琳先是惨叫一声,而后垮下脸来,落到谁的手里不好,偏偏落到他的手里?
按照逻辑,她岂不是还得去找舍微公子,自动送上门去让他杀?
再按照逻辑,如果不能判定舍微公子手上那份圣旨是真的,她岂不是还得回夏家,重回地狱?
兜兜转转,她没看到半点希望,反而还往黑暗深处走了,她都想哭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少年对她的反应极度不满,“能被我家公子重视,那是夏墨清的荣幸,也是你的荣幸,你摆出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一块比较大的石头飞出来,砸在他的身上。
夏公子激动地骂道:“我问你,这间屋子明明是我……家老爷,也就是墨清公子的秘密画屋,世人根本不知道这处地方的存在,舍微是如何得到这间屋子的?”
少年转头四顾,对这个隐在暗处不敢见人的家伙很是不满:“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我开始侍候我家公子时,这间屋子就已经是他的东西了,他以前经常在这里作画,说这间屋子是他的祖产,其它的事情没说。”
“强盗!小偷!窃贼!”夏公子激动地大骂,“这分明就是我……夏墨清的东西,舍微那混蛋,摆着一副老好人的面孔,欺负夏墨清死了,就做出这种欺世盗名、夺人财产的龌龊事儿……”
“不许你这样污蔑我家公子!”少年对舍微公子如此崇拜和敬爱,听到有人这么说,几乎要气死了,冲进竹林里,“你在哪里?快点给我出来,我要跟你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