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就想教出几个以圣贤书为道德准则,又能掌握世间万物的规则,还能用以造福万民的学生。”
说到这里老头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窗外,目光深邃而悠远。
“十七年前,曾经有一个学生也来过这里,我和他说过类似的一番话。”
韦老头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景色。
“他如你一般聪明伶俐,但不及你博学多才。老夫希望他能够成为改变这天下的那一个,但最终他没能如我所愿,仅仅跟我学了一年就匆匆离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朱庭隆忙问:“他是谁?”
韦老头道:“他和你同姓,单名一个仲字。好像也是青州人士。不过后来就杳无音讯了,大概是死掉了。”
“老师为什么会觉得他是死掉了?”朱庭隆很是诧异。
“我的学生如果活着,个个都会是人才。我听说那个王慎现在已经是太守了。”
朱庭隆道:“是的,现在楚州太守任上。”
……
大宁都城江宁,大司徒府。
谢璇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眯着眼,长子谢欢在一旁伺候着。
谢璇道:“你明日拿着我给你写的条子去领个通事郎的官职,随为父处理政事吧。”
谢欢早年曾经出任过度支曹的官员。大宁的尚书台分设吏部、礼部、五兵、左民和度支五大曹属。
度支曹主要负责财赋的统计和支调,相当于财政和税务管理的机构。
谢欢虽然已经多年不再为官,但是他的官身和品级都还在,只需要有朝廷的任命就可以重新为官。
如今他老爹谢璇担任大司徒录尚书事,再加上泰安帝整日沉迷修道已经二十一年不上朝,朝廷的任命大权基本就是大司徒一人说了算。
谢欢轻声问道:“父亲,我随您处理政事会不会招来闲言碎语啊?”
谢璇冷笑一声道:“你既然是通事郎,本来就是跟着三公处理政事的,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为父近两年眼花耳聩,有些事情也是力不从心了。”
谢欢忙道:“父亲身体还好着呢,儿子们还指望您长命百岁庇佑我们呢。”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所以要把你带在身边,多加历练,看看在我下去的时候能不能把你扶上来。这样我们谢家就能在朝堂站住脚了。”
正说着话,谢春从外面走了进来,给谢璇行过礼后他说:“父亲,这入家客栈我已经都交割给了代国公家了。如今我已找人把越州那个酒坊的秘方弄到手了,还找了个帮手准备把谢杰参与的那个江南纺织公司弄垮。”
谢璇瞥了他一眼道:“你别太大意,谢杰不是你轻易能对付的了的。何况他们还有一群人帮忙出谋划策。”
谢春坏笑一声道:“我打听清楚了,他们的主心骨是个叫朱庭隆的小子,实在不行就把他收拾了,他们也就没招了。”
谢璇微微点头道:“先不要动人的心思,先用银子解决问题,动了人容易招来麻烦。”
谢欢笑道:“三弟精明着呢,父亲何须为他担心。”
谢春心里却暗暗咒骂谢欢这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家伙,他可是自己将来成为家主的最大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