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语樱却不承他的情,道:“这事儿,和孩子都重要。”只我不重要,这话楚穆南再蠢也听得明白。
“你和孩子,都重要!”楚穆南握了她的手重复道。
一摸手竟凉着,立即责问下人:“怎么办的事!这么晚了,王妃在这里,也不知道多备几盆火!不知道她有身孕了吗?冻病了你们谁来担?”
楚穆南素来严肃,这一生起气来,下人们都吓坏了,忙跪下赔罪。
白语樱劝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不让点的,燃炭的味道让我恶心得很,都是我不好,身子若是结实些,也不会惹殿下操心。”
“不是有瑨王妃送来的陇越国来的好炭吗?没有味道,又燃得久……”话还没有说完,楚穆南只觉虽然没有人打他的脸,但脸疼得厉害,但是为了白语樱,他又对下人道:“还不去给王妃屋里换上!等我自己去吗?!”
下人忙应着去换了。
“这袄子也不够暖,你常穿洗得多就更不暖了,扔了吧。置了那许多新的可以穿。”楚穆南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关心。
但是白语樱已经不需要了。
她轻轻推开楚穆南的手,微笑着答:“多谢殿下关心。我总不舍,只因这是我第一次与心上人见面时穿的那件,我总以为他记得。原来,旧衣,可以扔了。”
她又规规矩矩朝楚穆南礼,也不顾楚穆南惊愕的眼神,又道:“我听闻瑨王妃平平安安回了王府,无论如何都要多谢您手下留情。”说完便离开了。
楚穆南想起柳寒兮对和景然说的话,若是柳寒兮和华青空跌下了神坛,那接下来就是他和白语樱了。
他追出去,就见白语樱在廊下慢慢地走着。边走,边除身上的袄,袄从她无比瘦削的肩膀上滑落,只剩下那单薄的身影,不用看她的脸,他都知道是什么神情,怕是只有绝望了。
他使了轻功追过去,先提起地上的袄,又急走两步,将袄披到白语樱身上,转到她的身前,替她将衣带一一系好,又脱了自己的袄披到她的身上。
白语樱凄凄望向他。
楚穆南双眼通红,捧着她的脸道:“我不是不记得这件衣。我记得那日你站在白梅花下朝我笑,我眼中便只有樱儿,再没有旁人了。那日冬雨刚过,地上尽是泥泞,偏樱儿一身白衣、白靴,却是一尘不染,想必是很在意要见的人,所以步步走得谨慎。我就气啊!恼啊!心恨不得杀了这人。管你要见的是谁,就只想要夺了你来。”
白语樱的眼泪滑到他的手心。
“你以为我是要见别的男人?所以都还未出声拉起我就跑,还用轻功,害得我靴子都掉了一只,最后被你背回了宫?”白语樱想起当时情景,也不忍笑了。
“嗯,我只听你的宫婢说帮你送信约人见面,于是跟踪了你。”楚穆南老老实实答。
“难怪小珠说,你并未在帐内,于是将信交给了您的侍从。原来,您光顾着跟我了并未回帐。”白语樱不由笑出了声,“我真不知道,殿下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原来,你要见的本就是我啊……好在是……夺了过来……”楚穆南将她深深拥入怀里。
白语樱终于回抱于他。
两人一直相敬如宾,楚穆南怕问了,白语樱心生芥蒂,而白语樱自从嫁给他更是谨言慎行,两人根本就没有说谈到过此事。
“樱儿,都是我的错,一直没有好好关爱于你。你处处为我着想,我却从未为你想过。一心觉得做我的王妃,就该这样,却没想过你想要怎样。”楚穆南深深叹气。
他的怀抱温暖有力,白语樱终于感觉到了该有的安全感,深深投入他的怀里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