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当班做奶茶的小春见她进来,忙问:“王妃,是哪家的公子啊!我看买了半车东西呢!”原来,他刚才也和楼凤至趴门口看了半天。
“万家大公子,你认识吗?”柳寒兮故意说道。
“哎呀,认得认得!那可真是有钱人!”小春啧啧道,“就咱阮掌柜那人才,就得这么有钱的人家……”
“没客人吗?!做事!”楼凤至脸都绿了,对小春喝道。
“哦哦,您来了,您想喝点什么……”小春吐了吐舌头,一听楼管事恼了,这可不是小事,他马上开始对离柜台还老远的客人招呼道。
他还没有见过楼管事为什么事而恼过,一直对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
柳寒兮也不再提此事,见楼凤至怒气冲冲地进了后院,又上了楼,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小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怯怯地问:“王妃,我刚才可是说错了话?”
“没错!干得漂亮!一击即中!”柳寒兮拍拍他的肩膀。
“可……”
“你不用管了,我还交代你一件事,以后当值就帮我盯着隔壁些,若是那万大公子再来,你就立即想办法让楼管事知道,明白吗?”柳寒兮对小春挤眉弄脸道。
小春也是个机灵孩子,立即明白了:“可王妃,那万一楼管事恼了,要开了我怎么办?”
“你只管办,他还能大得过我?!”柳寒兮从银袋子里掏出一把碎银子给小春,又说,“你去跟几个近日当值的小兄弟都交代这个事儿,有事我担着,银子你们分。”
“这我不能要!不能要!为您和楼管事办这点事,还能收银子,那我们还是人吗?!”小春忙摆手。
“拿着吧!近日冷,你多拿些,家里有老人,给添点好炭。也快过年了,哪家有难处你也帮盯着记着点,有的话就告诉我和楼管事。”柳寒兮拍拍他的肩膀。她记得小春家里有个不能起身的生病的老娘,不能没有这份工,所以平日里很勤快努力。
小春忙点头收下了银子,等柳寒兮走了,他还抹了抹眼泪。
楼凤至也惊异于自己的火气。万大公子他熟得很,虽然人不坏,但就是一富家纨绔子弟,年岁与他相近。
若比家世,他自然是比不了,若比能力,比长相,那自己只好不差。这才拒绝了她几日,就已经眼望别处了,难道她是这样的女子?
又转念一想,也不能怪人家,他拒绝得那么干脆,一点余地都没有给人留,难道人家还要傻傻等他?
他坐到椅子上,背后软垫是阮柔亲手做的,就是看到他一坐半日不动,怕伤了身,给亲自缝的。
随手边的茶杯套了个精美的杯套,也是她做的,怕茶杯烫了他的手。
再往右看,砚台除了磨墨的那块地方外,其他地方比人家新买的还干净。就是那日他说了句,砚边的墨污了账本,等他去取了东西回来,砚台已如新。
这屋里有好多她留下的东西,却样样都是为他。
楼凤至快入夜才出了“喜上眉梢”,他看到隔壁果然还亮着烛,于是站在门口等。
阮柔对好账,收拾好店出去时,看到门口有个雪人,她不用细看便知道那是楼凤至。
“这是……站在门口做什么?怎不进去?”阮柔看他一身风雪,心疼责备道。
“夜了,送你回去。”楼凤至淡淡答。
于是两人离了一步远,默默走在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