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鸣玉将装有戚啸月一缕魂的魂瓮紧紧抱在怀里,骑着狐回到了营地。
厮杀声战鼓声响起时,明泽国的营地还惊慌了一阵,以为灏沧国半夜发动攻击了,便派了前哨去查看情况,人也已整队完毕,但是北冀王一直未醒,他们只好自己迎战了。
但是来报说是有人攻进了灏沧大营,而不是朝明泽营而来。
天微亮时,又有人回来报了前方的情况,灏沧国的大营一夜之间只剩一片焦土,二十万大军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归云守住了!
这时,醒来的阎霄只听到了这几个字。
归云守住了?!谁去的?!阎霄挣扎着起身,他未看到戚啸月守在身旁,开始慌张。他来到营帐外的空地上,就只看到在晨光中,灏沧营地方向正冒着缕缕青烟。
金鸣玉咬牙泪流满面地站在空地上,一手抱着魂瓮,一手拿着戚啸月的佩刀。
“小玉!你师父呢?”阎霄预感到了什么,问金鸣玉。
八岁的她,只能尽自己所知表达:“师父用极术……极术……引阴兵出战,杀光了他们!杀光了!”
阎霄一听,心已凉了半截:“月儿人呢?人呢?”
“没……没了……肉身喂了……喂了阴兵,魂魄引路……也碎了,都碎了……小玉没有用,只引回了一缕,其他……不见了……不见了……”金鸣玉断断续续讲完她知道的事,忍不住嚎啕大哭。
大家唏嘘不已,而阎霄已如置冰窖。
金鸣玉将手里的魂瓮拿给他看,又将右手的短刀也递到了阎霄手中。
“月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阎霄跪倒在地。
他痛苦的嘶吼,比战场上杀敌时还要大声。
“你剩我一人在这世上,要我怎么活?!”阎霄将两样她的随身物紧紧抱着怀里,说完,便没有了声音。
“殿下……殿下……”离他最近的金鸣玉凄凄叫道,这位殿下一直扮演的就是她父亲的角色,所以感情也很深。
她轻轻推了推阎霄,他便向旁边倒了下去。
原来,他将戚啸月的佩刀送进了自己的胸膛,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随他的月儿而去。
“月儿,我要来陪你,不能同生,愿能共死。”他在最后是这样说的。
“殿下!”大家都惊叫起来。
金鸣玉看到阎霄魂起,却未走,而是化为一条银龙往天上飞去,随他而去的,还有一缕紫色的魂。
“师父……殿下……”金鸣玉喃喃叫道,她再一低头,盛师父魂的魂瓮与佩刀一并都不见了。
小小的金鸣玉慢慢退出了人群,她脚步坚定,她要去南境国找师祖,以后,她还要去找师父的残魂,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