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仙......”
陆沉若有所思，他曾见过两种仙人，一种是【驻世仙】，一种叫【无极仙】，却不知这【浊仙】又是如何划分，当下请教道：
“前辈，这仙人也分清浊？”
“对！”
清虚道君点头，唏嘘道：
“五境便是【真仙境】，此境仙人可分为两种，一种是驻世仙，一种是无极仙，也可叫做浊仙和真仙，浊仙虽不入流，却也是个【小长生】，我辈修道，求的也不过就是个浊仙罢了。”
“真仙境！”
“小长生！”
陆沉目露思索，又问道：
“敢问前辈，这真仙和浊仙是如何划分的？”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真浊与否，全在【道行】二字，何为道行？道行便是替天行道，代天而修，人存天地间，一呼一吸，莫不是天道所养，只有报完天恩，方可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成那【真仙】，去搏那【大长生】，可惜......”
“难！难！太难！”
清虚道君长叹几声，沉默不语。
“是这样。”
陆沉恍然，【替天行道】才是道行的真意，他再联想【饕餮法】中记载，心中明白，玄光化道果时，究竟能成几品道果，怕是马虎不得，必然关系道行，进而影响成仙。
见清虚道君似乎不愿多谈，陆沉也不敢强问，沉吟了下，又道：
“前辈，张仙人可是以那滴仙露成仙？”
“对！”
清虚道君点头，娓娓道：“张若愚使用仙露得以蜕凡成仙，又借助昊仙镜渡过了成仙劫，这才得了小长生。”
“那君家......”
“君家得了张若愚许诺，需亲自出手，助大昊建造一座完整的【渡劫仙城】。”
“原来如此。”
陆沉了然，又问道：
“张仙人可能飞升？”
“自然。”
清虚道君解释道：
“大昊皇朝背后是【太昊天宫】扶持，大狨皇朝背后是【真龙天宫】扶持，太一道宗和化龙魔宗都是两方天宫势力，他们不缺飞仙令，只要成仙，自能安然通过天门。”
永劫岛位于三大天宫交界，既然太昊和真龙都有落子，紫霄天宫没可能干看着。
“紫霄天宫......”
“云霄派......”
陆沉目光一闪，心中有所猜测，这云霄派能单独占据一座仙山，或许便是紫霄天宫的落子，多半也不缺飞仙令，只是却也不好当面求证，沉吟了下，又问道：
“前辈，那背山客可还活着？”
“早就死了，张若愚成仙后首先去了一趟大狨，诛杀了背山客，又搜天索地，揪出了藏身云天之上的长寿宫。”
清虚道君摆了摆手，目光望向桌面上的封印球，开口道：
“陆小子，这青桐果老夫也不白拿你的，这次引荐张家不成，以后总有机会，等有机会老夫再向你传讯吧。”
见清虚道君开始赶人，陆沉连忙道：
“晚辈想换个条件。”
“哦。”
清虚道君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在意，随口道：
“说说看。”
“晚辈想换玄晶。”
“不成！”
清虚道君张口拒绝，摇头道：
“这个可不能答应你，老夫炼的那些个玄晶给小辈们修炼尚且不够，可没时间为你专炼玄晶，再换个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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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有些失望，玄晶是他最需要的，若再有千余枚玄晶，就能直接修炼【饕餮法】了，可惜清虚道君手下还有一帮徒子徒孙，同样需要玄晶。
沉吟了下，厚着脸皮道：
“那前辈随便给点悟道晶吧。”青桐果再好，那也只是三阶灵果，以青桐果换四阶悟道晶，无疑是狮子大开口。
“好个小子。”
清虚道君哑然失笑，却也没有动怒。
“滚吧！”
“刷！”
说着，袖袍一挥，陆沉便打着旋飞出了步虚仙山，一口气倒飞十余里。
“呼~~”
陆沉稳住身形，脚踩虚空，轻吐一口气，方才清虚道君将他送出仙山，若非他强行压制，险些激活灵窍中的四阶法宝【紫楹台】。
一旦激发，怕是不好收场。
“还好还好！”
陆沉有些庆幸，喜滋滋摊开了右手，只见两枚足有一百零八个棱角的纯净晶体卧在手中，正是清虚道君所给的悟道晶。
“加上这两枚，悟道晶又有六枚了。”
陆沉翻手将悟道晶收起，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澹金色的符纸，赫然是三阶【仙引符】，滴咕道：“邱云子啊邱云子，这可不是我强行留下的，是你师叔把我赶走的，不能怨我......”
有了这张仙引符，以后再登仙山就不难了。
“也不知是否适用其他仙山？”
“刷！”
陆沉伸手一抹头上天蓬斗笠，隐去了身形。
半日后。
陆沉来到天目坊市的长春阁，刚一进门，长春阁的大管事，穿着一身绿裙的绿姚就迎了上来，欠身一礼：
“见过观主！”
“起来吧。”
陆沉伸手将人扶起，问道：
“这段时间怎么样？”
绿姚款款起身，引着陆沉在椅子上坐下，端茶倒水，回道：“生意还行，不过，绿姚却有两个消息要禀告观主，一个是坏消息，一个是好消息。”
“还卖起官司来了。”
陆沉失笑，对着守在一旁的两个宦奴摆了摆手，宦奴连忙走出长春阁，关紧房门，守在外面。
“好了，可以说了。”
“是！”
绿姚应了一声，从柜台内的暗格中取出一个方盒，她将方盒打开，显露出一个用锦缎包裹着的半身陶瓷凋像，这凋像所刻是一位白裙仙女，只可惜上半身坏掉了，仅留半截躯体。
“这是......”
陆沉眉头一挑，惊讶道：
“秘境？”
【名称】：秘境
【信息】：四阶未央仙境（残破！）
......
“是的！”
绿姚点头，解释道：
“观主曾叮嘱属下收购秘境，这秘境便是收购而来，具体等阶不知，名字似乎叫【未央仙境】，其内是一处破碎的空间，除了一处三丈之地完好，到处都是末日一般，天塌地陷，是一月前从一位纵法仙师手中收购。”
“代价呢？”
“一枚二阶封印球，外加三十二块灵石。”
“做的不错。”
陆沉赞赏一声，伸手摸了摸凋像，出声道：“也亏得是残破秘境，不然以这秘境的等阶，怕是进不了这二阶的【八隅鬼谷】。”
绿姚惊讶道：
“等阶很高？”
“对，是四阶秘境！”
“这么高。”
绿姚手掩红唇，纵是有所猜测，依旧心惊不已，陆沉笑道：
“说说另一个坏消息吧。”
“是！”
绿姚缓了口气，解释道：“半月前天目宗传出一个消息，说是五年后坊市将会关闭，再不开启，目前还不知这消息的真假。”
“五年后......”
陆沉若有所思，如今已是帝康二十年，距离浩瀚劫仅剩七年，五年后便只剩两年，到时天目坊市确实没必要再开了，于是点头道：
“这条消息是真的。”
“那咱们长春阁......”
“自是要关门，到时我接你进长春道观。”
“嗯！”
绿姚安下心来，陆沉眉心玄光微闪，当即将残破的秘境炼化，一指半身凋像，说道：
“走，咱们先进这未央仙境看看。”
“是！”
绿姚应声，跟着陆沉抬脚迈向秘境。
“刷！”
等两人再次出现，已经来到秘境之内。
陆沉打量四方，就见脚下平铺着莹白如玉的石砖，身周是空空荡荡的三丈空间，在边缘处，还有几根断裂的白玉柱，像是一处半塌的石亭，再往外，则是一片废墟中的末日景象。
飓风鼓荡。
雷电肆虐。
还有一处处细微的空间裂缝，可以说，除了脚下三丈之地，整片空间都在崩灭，用不了多久，这处秘境可能就会完全崩塌，彻底不复存在。
陆沉抬脚向前走了几步，眉头一挑，惊讶道：
“悬空的？”
就见这石亭竟是悬空的，不时有大块建筑废墟向地面砸落，“轰隆隆”闷响，地上则是大地崩塌，山河碎裂，地火汹涌，比起他曾见过的秘境【幽莹苦牢】更加破败。
陆沉取出一个纸兽，张口一吹：
“呼~~”
“戾~~”
纸兽张口戾啸，化作一只翼展三米多的枯木幽鹏，展翅向外飞去，刚刚飞出不远，就被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缝搅得粉碎。
“走吧。”
陆沉没再停留，抬脚出了秘境。
“刷。”
他翻手将【未央仙境】收进了左手人间界，又和绿姚闲聊了几句，自顾自走向后方院落，方一进门，抬脚便步入了人间界。
陆沉飘然落在下方道观中，就见玉玲珑正手托未央仙境，认真打量着，见陆沉走来，她歪了歪琼首，问道：
“这个还有用？”
“当然。”
陆沉咧嘴笑了笑，解释道：
“我不是圈禁了一位天工力士？对方能锻造灵材，这秘境未必不能修复。”
“倒是可以试试。”
玉玲珑目光微亮，迫不及待拉着陆沉穿过高耸的牌楼，来到世界树【垂界柳】下方。
“哗啦啦~~”
陆沉伸手一招，柳枝锁着天工力士从天而降，他将未央仙境放在地上，拉着玉玲珑后退了几步，就见高大的天工力士举起大锤对着秘境开始捶打起来。
“叮叮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