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刚诞生时,就已经世界毁灭,独独留下它一棵榕树生长至今,几乎未曾与外界有过一丝一毫的联系。
“那么,大榕树,这些花草树木以及昆虫小兽,是如何诞生的?”
“刚开始时只有我一棵树,后来有一些小草钻了出来,再后来有小花盛开,接着许多虫子开始钻出土壤......”
榕树灵根陷入回忆之中,缓缓讲述道:“直到有一天,一场大雨倾盆而下,雨后便有小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出现,我并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但是往后每一场大雨,都会伴随着一些小动物和花草的出现。”
“大雨?”
“是。”
“这是什么情况,下大雨还能下出来动植物?”池桥松不理解。
榕树灵根显然也解释不出来,为何会有这样
的情况发生,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的雨水带来了新生命。
“对了,大榕树,你有名字吗?”
“没有。”
“唔,你是万榕之祖,以后就叫你榕祖吧。”池桥松随便给对方起了个名字,又继续说道,“我准备将你的栖身之地,搬去我的仙乡......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仙乡比起这里要好了无数倍,等你去了便知。”
榕祖其实并不想动,它在此生活了无数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惜。
这不是它想不想动的问题,拥有息壤的池桥松,对它有着绝对的掌控权,容不得它来决定自己的去留。
于是。
池桥松直接飞回仙乡,带上所有的须弥戒指,再次奔回来。
然后先是搬运这里的动物,从小兽到昆虫,从鱼虾到蜉蝣,连着湖水,只要能搬走的全都往仙乡搬去。
忙碌了将近半个月,才将这处绿洲的一切生命,连同巨量的湖水,一起搬运回去。
最后只剩下榕祖,并不孤独的留在这里----因为它一棵树就是一片森林,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形单影只的感觉。
“榕祖,到你了。”
“唉。”榕祖苍老的脸孔,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它并不知道池桥松所说的是真是假,但随着息壤的闪动,它的灵智首先被封印,随即巨大的本体开始收缩。
最终一切都被封印起来。
...
...
...
等榕祖的灵智再次可以转动时。
它豁然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一处与之前环境差不多的地方,连湖泊的形状都差不多,只是有一条沟渠,与另一口湖泊相连。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将它的思绪打断。
随即苍老的面孔显现,榕祖好奇的看着一切,在池桥松身边还站着束新凤、桃奴新、淳于辳、谈罗安等人。
“唔。”榕祖迟疑一下,“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错。”
“榕祖你好,欢迎入住仙乡。”束新凤笑嘻嘻的说道,“现在我们仙乡的成员越来越多了,面积也越来越大!”
仅仅榕祖一棵灵根,就为仙乡扩张了至少十五平方公里的仙气领域。
“咕呱!”桃奴新抱着小白,示意小白给榕祖打声招呼,至于小红这只癞蛤蟆,脾气有点臭,不怎么给面子。
“很多熟悉的气息,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灵根。”榕祖感慨。
它孤独的生活了一千三百多年,没有人与它交流,此时此刻忽然感觉到,生活除了生长之外还有其它色彩。
然后。
它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一棵几十米高的树木:“那是什么树木?”
“是建木。”
“我从它身上感受到了伟岸不可思议的力量,能生活在它的身边,对我来说有着巨大的......存在意义。”
榕祖的身形,比建木大了无数倍。
但是比起建木的力量,身为灵根的榕祖就不够看了。
“不管怎样,榕祖你以后就在仙乡安稳住着吧,这口榕湖我可是按照你之前栖身之地的湖泊,几乎一比一还原。”
池桥松笑着说了一句。
自葫芦湖之外,他又挖了一口榕湖,中间开了一口水渠,借助水葫芦灵根的力量,将这两口湖泊的水质净化。
桃奴新忽然问了一句:“榕祖,你结的果子可以吃吗?”
“可以吃。”榕祖回应道,“我可以随时随地结果子,在栖身之地干旱的季节,我都会大量结果子,供那些小兽吃。”
“还有这等好事?”池桥松欣喜。
当即摘了几枚榕树果子吃,味道相当的甘甜清爽,虽然没有什么特殊功效,但是吃了一枚果子便有充足的饱
腹感。
可以扛得住好几天不挨饿。
基本上有了榕祖之后,仙乡就再无食物短缺的危机。
安顿好了榕树灵根,众人没有停歇,开始不断的耕种移栽过来的花草树木----鱼虾、小兽、昆虫容易,花草树木却得一棵一棵栽种。
池桥松没有干这种杂活。
他在环视一圈渐渐成为仙境的仙乡之后,果断出发向北飞行,一路穿过眼魔领地进入手魔领地,最终赶到榕祖之前的栖身之地。
湖泊已经被他挖干,连湖底的淤泥都挖走了。
失去了榕祖的庇护,这里已经被量劫之毒填满,几只黑雾所化的狸猫、蜥蜴,正在湖泊大坑之中啄食。
似乎想要寻找有无尸体可以啃食。
站在大坑边缘,池桥松凝神思索:“一场一场大雨,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生命,这是天道出手自我救赎?”
通过榕祖,他终于弄清楚绿洲形成的由来。
不是从地仙界尚未毁灭之前,一直延续至今,而是在灵根产生对量劫之毒的抗性,开始吞吐仙气之后才慢慢形成。
“如此说来的话,其实地仙界的天道,从未放弃过继续运转。”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乌云依然密布。
偶尔云层缝隙可以看到太阳,被血色触手死死缠绕。
“那么,我要如何做,才能让天道运转下去......”他想不出来,但是可以肯定一点,“若是我能找出消灭无量劫魔的办法,应当能够快速恢复天道运转!”
沉思片刻。
他不再耽误时间,黑袍之下幻化出一只乌鸦,骑着乌鸦继续向北边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