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仪第一次知道墨欣桐的家庭环境。她出生在一个商人家庭,家庭算是富裕,父亲在外很忙,很少时间陪她。母亲持家,是一个全职母亲。
后来她父母离婚了。她跟了母亲,两人得到一大笔赡养费。母亲嫁给一个新的男人。
“很多东西都模模糊糊的,感觉过太久,都忘了。”墨欣桐结束她的家庭分享。
丁仪点点头,赞成这句话。确实,人能记住的记忆太少了。一年前的记忆他都记不得清楚。
饭菜端了上来。
白粥冒着腾腾热气。
丁仪拿起勺子,一边吹凉,一边送进嘴巴。他想起墨欣桐在医院时,第一餐流食餐,她主动喂他的场景。
“现在我父母知道我身边缠着一个女生了。”丁仪依然是那个半笑不笑的笑容,说。
墨欣桐眼睛望丁仪一眼,一声不吭。
“怎么样,我的饭菜如何?”
老板又来重复那句话,摸着大肚皮。
墨欣桐应付一声。
“美味佳肴。”
老板大笑起来。
“那肯定的!”
“一般般。”丁仪说,“粥太咸了。”
老板笑着的脸慢慢收起来,张嘴又说起他当厨师的辉煌往事。
两人赶紧吃完东西,回到小区里面。
小区里面,十六栋居民楼前面的空地上,在墨欣桐倒地的地方,依然能模糊见到一些暗红色的痕迹。那是血液凝固风干后烙上去的。
墨欣桐如今看见这熟悉的环境,全身就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仿佛回到那窒息的中午。晚风夹着阴冷的寒意裹住她全身,寒毛直立。
丁仪在四处张望,想找那两个氧气瓶。墨欣桐扯了扯他的衣角。
“走吧。先别管这个了。”
丁仪望过去,发现墨欣桐的眼睛躲闪,眼皮低沉地垂着,眼睛无光。
两人回到七楼,准备分开时,丁仪拦住墨欣桐。
“我可以去你那里坐坐不,你阳台看日落正好。”
墨欣桐稍稍一愣,敞开大门,两人走进去。
但今天的傍晚并没有夕阳,橙红色的晚霞云层遮住即将落山的太阳,天上只剩下橘红色的没有形状的泛光,从阳台洒进客厅,将客厅一分为二。
客厅只有沙发和一个小板凳可以坐人。沙发一米五的宽度,两人坐在一起时会产生肢体接触。
一般他坐沙发,墨欣桐就坐小板凳;他坐小板凳,墨欣桐就坐沙发。
丁仪把小板凳搬到沙发前,要坐下。
墨欣桐让他坐到沙发上去。
“你笨吗,有沙发不坐,坐这个小小的凳子。”
丁仪坐到沙发上,墨欣桐还站着,低头安静地望他。
丁仪往一旁挪位置,她在他旁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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