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能换到功勋,不算亏!为师虽然是堂主,但找庄主要些东西,也得功勋!”
“周年安说得没错,庄主满嘴仁义道德,实则抠门吝啬。”
“但话说回来,吝啬是吝啬,可庄主表面上还是比较公平。咱们三个人灭了土匪窝,却一毛不拔,这不是公开嘲讽他嘛!有来有回,他才愿意庇护咱们。否则今天咱们灭一个山寨,后天就被其他山寨围攻了,谁敢这样玩……”
“你算计别人,别人也可以算计你!我能买眼线找土匪,土匪同样可以花钱算计我。雇佣一个四品很昂贵,但几个土匪窝集资,就能分摊压力……之所以山庄的堂主们敢到处兴风作浪,是因为四品杀手,不敢招惹五品庄主。”
“狐假虎威,总得付出点什么,不是嘛!”
吴生施解释了两句。
秦近扬点点头:表面上人人在修武,实则到处是人情世故。
“师傅,徒儿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徒儿以前辛辛苦苦攒功勋,所换来的丹药,是不是类似的残次品?”
冯夺英眼神突然锐利起来。
“不用你猜想,你换到的残次品,很可能就出自为师之手。”
“好东西谁不知道给自己留着,上交山庄就是傻子行径……听说有人把极品破筋丹都上交给山庄,这脑子……”
吴生施感慨一声,眼神有意无意看了一下秦近扬。
功勋堂有保密义务,不可以暴露上交资源者的名字,理论上除了薛冰冰和许龙杰外,其他人也根本猜不到是秦近扬。
但吴生施不怎么一般。
秦近扬点点头,表示赞同,同时感慨自己还是太嫩。
“师傅,山庄也有三品堂主被土匪袭杀,庄主的震慑真的有用吗?”
冯夺英又问。
“震慑肯定是有用的,但毕竟有些人他不接受震慑,非要玉石俱焚,你说这找谁说理去……这也警示我们,百密必有一疏,人活着呢,就要做好的准备。”
吴生施正色道:“还有,背靠山庄,除了有五品威慑奸邪外,你死后还会有人帮你去报仇,不管能不能找到仇人,但肯定声势浩大,显得你生前有些人脉,不至于太凄凉……所以,找个靠山还是比较合算。”他临了又补充了一句。
……
点火!
烧山!
三个人抢了不少马匹粮食,直接下山。
蓝枪帮的消息很快会传开,到时候会有其他三品来探查,可能会遭遇危险。
“师傅,咱们接下来什么计划。”
冯夺英问。
秦近扬仔细听着。
跟吴生施出来走一趟,资源丹药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能得到不少厮杀生存经验。
“找个小镇,休整三天。”
“这些马匹粮食,随便找个几个村子,分给饥民。”
“你俩谨记,山匪并不蠢,反而都很奸诈。蓝枪帮覆灭,附近的山匪就会暗中联合,咱们这时候再冒然去袭杀,很容易被包围。”
吴生施叮嘱道。
“为什么山匪里没有蠢人?”
冯夺英还是好奇,镇子里满大街傻子,为什么山匪反而精明,不符合常理。
山庄里都有不少蠢货弟子。
“冯师兄,或许并不是山匪里没有蠢人,而是蠢人早早都被杀了……山匪所经历的世界,远远比咱们还要残酷,能活下来者,各个是狡猾之辈,所以对付这群人,千万不能小觑,一定要谨慎。”
秦近扬感慨了一声。
适者生存这四个字,形容山匪最合适不过。
“咱们三人兵分三路,分别去三个村子里送粮食马匹,三十里外,泉岭镇汇合!”
吴生施走到一条岔路口。
“我去趟百方村吧!”
秦近扬牵着几匹马,计划回去看看婆婆。
老人家岁数大了,可能寿元将近,临死前吃点饱饭。
……
百方村!
秦近扬走过来的时候,发现平整了不少,好多残破房屋已经被推平。
饥民居然在搬石头、垫路。
秦近扬牵着马和粮食,路上行人纷纷围观。
他来到婆婆家,这里已经被封锁起来,周围一条街的房屋全部被推平,很多劳工在干活。
“你见过一个独眼婆婆吗?”
秦近扬找来一个劳工问道。
“啊……独眼婆啊……昨天被打断了一条腿,不久前有人在村口见过她,不知道死了没……也是个可怜人,两个儿子不久前失踪,也没等回来!这不,赵员外家的大儿子患病死了,要找几个新尸体配阴婚,独眼婆的媳妇刚死没多久,正好配婚,可她死也不同意,就被家丁打断了腿。”
“如果不是嫌打老人晦气,可能早死了。”
劳工想了一下,指了指村外。
“赵员外?”
秦近扬转头看了眼大兴土木的工程,立刻皱着眉。
“赵员外你都不知道?镇子里的大富人,他找衙门买下百方村耕地,现在村里所有人都是他家的长工!这片地方,赵员外要盖个园林,独眼婆的破茅屋也就拆了,我家也被拆了!”
劳工又道。
百方村坡多,其实村里最适合居住的地方就这么一点点大,大多数村民的房屋都被拆了。
“拆房子?有没有银子补偿?”
秦近扬下意识问道。
“补偿?补偿你一刀!那可是赵员外啊,就连山匪都给几分薄面!村民们当长工种地干活,起码能活着,我们得感恩戴德……一间破屋子而已,赵员外买了布帐篷,村民睡在一起,不至于淋雨。”
劳工感慨一声,在一口饭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那……独眼婆婆家媳妇的骸骨呢?”
秦近扬又问。
“当然是拿走配阴婚去了,赵员外家的公子,死了都得配十几个小妾……不光独眼婆家的媳妇,李三麻子家的媳妇还吊着一口气,也被抬走了。李三麻子运气好,还有20两银子赏钱。”
劳工表情麻木,仿佛一切天经地义。
看他的表情,甚至觉得被配阴婚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惜,自己一辈子光棍,连个病媳妇都没有。
“赵员外?”
秦近扬舔了舔嘴唇,若有所思。
“公子,你是附近那个镇的富户?居然连赵员外都不认识?”
劳工上下打量了秦近扬好几次。
秦近扬牵着马,驮着粮,还在大寨主的卧室里找到几件新衣裳,顺手洗了洗脸,显得器宇轩昂。
如果是饥民,这劳工都懒得废话。
“我可告诉你,赵员外家的大公子死了,其实也不成器!但赵家二公子,那可不得了,年纪轻轻是个人物!合岚山庄你总知道吧?二公子乃山庄的弟子……所以连山匪都忌惮。”
劳工嘴角微微扬起,仿佛是在夸赞自己的儿子一样。
“合岚山庄?哪个堂?”
秦近扬脱口而出。
“糖?什么糖?你到底知不知道合岚山庄?”
劳工眼里有些鄙夷。
我说合岚山庄,你说什么糖。
哪来的糖。
能有糖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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