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端庄秀丽。
“我不能要的。”
宁七把项链装到盒子里,“乔凛,卡片我可以收下,心意领了,项链我不能收。”
“行。”
乔凛不动声色的点头,“我会转达你没看上。”
“你去一边子!”
宁七红了脸,“是太珍贵了,我连徐文馨的面都没见过,哪好就收人家东西!”
“……”
乔凛见她面露窘迫,心头如羽毛掠过,不禁拽过宁七手臂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下颌搭在她的肩膀,音儿却不吝的,“收着吧。”
“不行的。”
宁七栽了下坐到他怀里,倒也没挣扎,皱着眉寻思怎么回赠礼物。
这个点儿百货公司已经关门了。
明天她一早就得去学校报道,这时间卡的……
“一家人你客气什么。”
乔凛懂得她心里所想,蹭了蹭宁七后颈,手臂圈着她的腰,慢悠悠道,“你们迟早会见面,总会有来有往求的。”
“可……”
宁七侧脸半回着头,吭哧瘪肚的,“这不还没见面么,挺生疏的,你和她……”
“我和徐文馨怎么了?”
乔凛听她这语气便笑了,歪头对着她的眼,“你以为我们关系很差?”
“不是……”
宁七不知道这话咋说。
她一直都是在旁人口中听得徐文馨。
感觉上徐文馨和乔家人走的不是很近。
“我们关系不错的。”
乔凛直言,“马三宝,如果你以为徐文馨就是个唯唯诺诺,惧怕我母亲的女人就错了,她很有追求,虽然她的追求就是我二哥,就如同我的追求是你一样,不妨碍她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各方面都很出色,是女人中的女人。”
女人中的女人?
宁七看着乔凛,“什么意思?”
“不像你这么驴。”
乔凛刮了下宁七鼻子,“徐文馨没有菱角,她的生活完全就是围绕着我二哥,我妈总说她没个性,在我看来,没个性就是最大的个性,她很温柔,很懂的包容,隐忍,从没发过脾气,任何事情交给她做,都可以放心,她定会办的周全。”
“……”
宁七想了想,“这就是传闻中的贤妻吧。”
“可能。”
乔凛眸底轻闪着笑意,“马三宝,你要不要学习一下。”
“……”
宁七垂下眼,“乔凛,跟徐文馨比起来,我对你太不好了,我不温柔,又总朝你发脾气,还总打你……”
唇上一软,乔凛对着她轻啄了下,“马三宝,你怎么这么好看。”
“烦人呐!”
宁七脸涨的都要着火,转身埋到他锁骨处,“别总撩闲!”
“……”
乔凛不说话,胳膊圈紧她,“三宝,一会儿给我弹琴听好不好……”
“不要!!”
………
调子从她指下轻缓的流出~
宁七边弹边暗自吐槽自己。
大型真香现场。
乔凛小臂搭在琴盖上静静的听,唇角伴着乐曲上扬~
过了会儿,伸出一只手,弹奏分音~
宁七眉宇一喜,不自觉地朝琴凳旁挪了挪。
乔凛翘着唇角,坐到旁边,侧脸看着她,指间配合她的旋律做着伴奏。
琴声悠扬~
俩人对视浅笑。
眼中,心中,皆是对方。
恨不能时光静止,永远停留在此刻。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一曲作罢。
宁七意犹未尽,“乔凛,你弹得这么好不早说的。”
“小爷是等你练习。”
乔凛也不客气,揪着她去洗澡,“你男人身上的优点多着呢,你且得挖掘。”
宁七傻笑。
没得辩驳,属实能秀!
洗漱完,她靠着床头,看乔凛给她脚侧细致的涂祛疤药。
打从他回来,这活儿就归他做了。
很小的事儿,他做的一丝不苟,仿佛在面对大工程。
涂完药还要抬起她三九半的大脚看看,“马三宝,瘢痕已经淡很多了,我不在你自己要认真涂抹,回来我要检查的。”
“脚而已。”
宁七撇了下嘴,“留点疤也没事的,又没人对着我脚看。”
“小爷不是人。”
乔凛劲劲儿的,“在古代,你这脚就只能老公看,是和谐社会便宜了那帮子外人。”
“我这脚要在古代怕是嫁不出去了。”
宁七低笑一声,“你都不能搭理我。”
“未必。”
乔凛眸色一动,“兴许小爷就得意你这四平八稳的。”
“滚蛋。”
宁七被他逗得直乐。
每晚都是这样,闲不着!
待乔凛去浴室洗澡,宁七挠着下巴又琢磨起事儿。
捋出头绪,她找出笔记本,做出记录。
乔凛擦着半干的发从浴室出来,见小姑娘正对着笔记本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儿。
上前看了看,笔记本上只写了一行年月日。
1987年,10月,星期一。
“马老板?”
乔凛弓起手指敲了敲她的本子,“想什么呢?”
“啊。”
宁七回神,看到乔凛就嘿嘿一笑,“想你。”
“?”
乔凛眉头微耸,眸底闪着笑意,双臂张开,“过来,抱抱。”
他刚洗完澡,仅围着一条浴巾,上身曲线完美流出。
不说那常年锻炼的腰身比,就冲那巧克力,宁七瞧见了就上头!
有浴袍不穿,这狗子绝壁故意炫滴。
嘿!
宁七小脾气上来了!
不看白不看!
铆劲儿占了阵便宜!
宁七移开眼。
不行!
心跳砰砰滴!
默默呼出一口气,她努力刨除杂念。
这样下去啥都没法做!
对着乔凛爽清清的脸,她缓了缓出口问道,“乔凛,你能给我讲讲股票么。”
“股票?”
乔凛看她内心戏十足的样儿还挺想笑,没成想她突然会问自己这个,刹那的疑惑便了然道,“可以,你对哪几只股感兴趣。”
“额……”
宁七触及到了知识盲区,茫然了片刻撂出实底,“乔凛,我只懂一点点的,但我听关珏说你这方面很有经验,所以我才想讨教讨教。”
“一点点?”
乔凛唇角漾着笑意,坐到床边,似在哄着小孩儿,“哪一点点?”
“追涨杀跌,逢低买入。”
宁七说着在报纸上看到的一些词儿,“就这点儿。”
完全小白!
“这是两种操作模式,逻辑的切入点不同。”
乔凛直言,眸底深沉了几分,“你想做哪种模式?”
“你的建议呢?”
宁七眼巴巴的看他,手上翻了一页笔记本,洗耳恭听,认真学习的样儿,“我适合哪种?乔凛,我知道,现在国内还没开放证券交易所,买股票不是很方便,但我想先学习学习,起码知道怎么买,为以后做准备。”
“……”
乔凛见她这副神情有些忍俊不禁。
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不建议你炒股。”
眼见宁七不解,他耐心道,“有句话叫,你所赚的每一分钱,都是你认知的变现,投资的根本,取决与你的认知,在胜率和赔率之间,你需要不断地游走,股票的风险太大,并不是研究了k线,换手率,就能高枕无忧,三宝,你想玩玩,没问题,我可以直接帮你操作,你没必要,去劳这份心力。”
宁七懂了。
他是看自己太外行了。
入市容易被当做韭菜给割了!
也是!
哪都怕她这种人!
一知半解的就仓促行动,最后赔的妈妈叫唤!
so~宁老六才会一早提醒她,别吃这亏。
可她现在是先知么!
总得来一杆子!
想了想,宁七说道,“乔凛,我不懂的太多,也不问了,咱直接来干货,假如,明年的股市会有一轮大跌,我提前预测出来了股票会面临崩盘,在我资金不算充足的情况下,我怎么做会赚到钱?”
“干货?”
乔凛笑着扶额,“马老板,您这都哪来的词儿?”
“你别笑呀!”
宁七啧了声,“我是认真地。”
虽然她看起来跟白痴一样!
“做空。”
乔凛清了请嗓儿,唇角抿着笑意,“前提是你真的能预测到。”
“什么叫做空?”
宁七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麻烦乔老师,通俗点解释下。”
“呵~”
乔凛忍不住,对着她唇上一亲,眼见宁七发傻,他轻道,“三宝,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呀。”
“……”
宁七脸颊皮肤滋儿一下~
电流穿过~
麻的呦~
不由得着急,“乔凛,你快说呀!”
“很简单。”
乔凛嗯了一声,指了指窗外,“假设我楼下的车今年能卖到一百万,但你预测出来明年会跌到五十万,你想赚这笔钱,可车是我的,你自己没车,你就来找我将车借去,付我一年的车租或是人情费用,然后呢,你转手便将车子卖了一百万,等到了明年,车子跌倒了五十万,你又将车子买了回来,把车还给了我,自己空手净赚了五十万,这就叫做空。”
“……”
宁七寻思着他的话,“股票可以借吗?”
“当然,叫融券。”
乔凛应道,“证券公司会将股票借给你,你出售后,只需到期返还并支付利息。”
“我明白了。”
宁七点头,“也就说,我预测出了哪只股票会跌,找到证券公司借出股票卖出,回头待股票跌了,我再买回来,将股票退还给证券公司,挣得差价。”
“没错。”
乔凛眸底妆点着笑意,“马老板,您预测出哪只股票要跌了?”
“我……”
宁七看着他,“全部呢,可以全部做空么。”
借股票是不是需要资质呀。
她这情况,能借出来么?
“全部?”
乔凛眉头微蹙,旋即道,“全部的话不用那么复杂,市场牛熊转化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因为恐惧卖出减仓,这时,具备眼光的投资人便会抓住机遇择优买入,等待牛市卖出,完成认知变现。”
搜嘎~
宁七懂了!
股神巴菲特说过,在别人贪婪时恐惧,在别人恐惧时贪婪。
拼到最后,就是心理!
啥叫真正的高风险!
股票便是。
宁七血有些热。
老天爷这真是开的大后门呀!
她拿着答案,还怕拼不赢?!
“乔凛,我等股市下跌的时候就去买!”
宁七从床上一跃而起,激动不已,“明年,我高低干一大票!”
资产必须飞越!
“您去哪里买?”
乔凛不慌不忙逗她玩的样儿,“来我这?”
“我……”
去米国费点劲!
宁七沉下口气,“我去港城,一来一回的快,方便!”
“好。”
乔凛笑道,“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出了问题小爷好去捞你。”
她想要玩,他无所谓的。
“不是!”
宁七急了,弯身拿过本子递给他,:“乔凛,这日子你要记住的,这一天开始会有大股灾,全球股价暴跌,一共跌了一周,足足五天,你一定要心头有数!!”
乔凛又看了眼本子上的日期。
股灾?
“马老板,谁告诉你的?”
“我……”
宁七神叨了几分,踩在床上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看他,“龙王。”
“……”
乔凛低笑,“好,我记下了。”
宁七瞧着他不当回事儿的样就着急,捧住他的脸,“你要信呀,我没骗你的,在大跌之前,股市会繁荣一阵,但那都是虚的,你就记住这个日期就行,具体你怎么做我不管,千万别被扔里了,听说好多人都因此跳楼了呢!”
“听说……?”
乔凛更笑。
“哎呀!”
宁七急的跺脚,“总之是真的,听我的没错,就这个时间,我梦到过得,你看秋月姐家听我的建议,书店不就做的很好,你也要信我,听话,真的,你听话……唔~”
乔凛揽住了她后脖颈,吻了上来。
“你等……”
宁七满肚子都是心事。
越了解股票的风险就越担心乔凛。
唯恐他不信自己吃了大亏。
乔凛哪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宁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放倒的。
得空她还不忘提醒,“你信我呀……”
声音软软的,断断续续,很像哀求。
乔凛受不住,“信,我信。”
此时此刻。
她就是拿刀架到他脖子前。
他也会义不容辞!
空气温度有些上升~
乔凛好像忘了先前说好的承诺,有些情绪一上来,真的控制不住!
‘砰砰砰!砰砰砰!’
叮咚~叮咚~!
“宁七妹子呀!你们两口子睡了吗!!”
深更半夜,大门加门铃的声音异常清晰。
“乔凛,好像有人……”
宁七推了推他的肩膀,呼吸不顺道,“是隔壁的……”
“没人!”
乔凛眸底泛着红晕,回了两字便要继续——
“宁七妹子呀!救命呀!!”
院门外传出喊声,“我闺女出事儿了啦!宁七妹子呀!你帮帮大姐吧!!”
“是孟大姐,她孩子出事儿了!!”
宁七听得清楚,推开乔凛便坐了起来,忽的有几分凉嗖感~
一低头才发现,上衣真是……
先生,三千块的红酒开不开?
开、开玩笑呢!
天呀!
“宁七呀!!”
院门外的女人声音带着哭嚎,喊得宁七顾不得多想,压着燥气,她手都不太好使的系着扣子,看向身边的大神,”乔凛,你先去看……妈呀!!”
吓死她!
宁七慌忙捂住眼,“你你你你,快快快去看看……”
完犊子了!
这把肯定长针眼!!
“……”
乔凛眸底瞬间便划过生无可恋。
脸寒的能冻死人。
听着院门外的哭喊,他腮帮子一紧,起身便打开柜子,套了件T恤,整理好衣裤。
大步下楼,最好有什么了不得事儿!
不然他非得炸了隔壁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