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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办法

“……”

宁七坐在地上,一直到叶静仪的声音从走廊尽头消失,看热闹的人都散了,连上门报复不成,但靠外援平了局的萧如歆都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她也没有站起来。

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怎么会呢?

乔凛的外婆就这么走了?

合上眼,她狠煽了自己一巴掌!

痛感却不敌心底半分!

她是个混账呀!!

混账!

“三宝……你别这样……”

胡秋月哭着搂住宁七的胳膊,唯恐她再伤到自己,“这是意外,谁能想到呀,意外……”

“秋月姐,我是罪人呀。”

宁七满嘴的苦涩,“我错了是不是,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应该让乔凛去米国,我对不起乔凛,我永远都欠他……”

“你没错,个人有个人的命。”

胡秋月拥着她,“三宝,你别哭,乔凛不会怪你的,你还要去看冯奶奶呢……一会儿兴文他们回来,会担心的……”

想到奶奶,宁七控制了下情绪。

手臂撑着地站起,脚底像踩了棉花,软绵绵的。

整个人似被一根线吊着,保持最后的清醒。

奶奶还在等她,她不能倒。

去到洗手间,宁七对着镜子看了看。

衣领扯坏了,肩头处被踹青了几块。

半张脸明显的肿起,遮盖不了,只能找出口罩戴上。

对叶静仪的举动,她半分都没怪。

乔凛确是因她出国的,而她当时,也没有极力阻拦,反而暗暗期待……

擦了把泪,宁七想把自己碎尸万段!

自私吧!

归根究底,她是个自私的人。

只想着自己的家人,没去顾忌乔凛。

……

胡秋月去买来了针线,将就着把宁七衣领掉落的扣子缝了缝。

“三宝脸怎么了?”

马兴文和马胜武在家里收拾妥当回来,看到三宝的模样就有些着急,“谁欺负的?”

胡秋月赶忙解释,兄弟俩听完,又都没了脾气,死者为大。

这种事要怎么去为妹妹出气?

乔凛现在人又联系不上……

唉!

四个人没在言语,压抑着气息坐到下午两点。

护士出来通知,马家三兄妹可以进去探望了。

换好无菌医护服,戴上鞋套,宁七还挺庆幸,里面有规定要戴着口罩。

不然奶奶看到她脸肿了,还得多想。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仪器在滴滴响动。

患者不多,现年的危重病人很少会在ICU里支撑。

一来费用昂贵,二来,医疗观念还普及的不是很到位。

很多患者,患了大病后就回家了,落叶归根,不愿把生命终结在医院里。

冯玉珍躺在最里面,身边围绕着各种机器,戴着氧气罩,一层一层的哈着白气。

整个人瘦瘦小小,透着一股垂暮的气息。

宁七走近后发现,奶奶手背上的血管太瘪,已经扎不进点滴。

护士在老人颈部埋了留置针,看着更加揪心。

“奶奶……”

忍着要出来的眼泪,宁七握住她的手,“我们来了……”

一声而出,冯玉珍眼皮颤动了几分,缓缓的睁开,慢慢的扫了一圈床边的仨人——

即便兄妹三人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老太太仍毫不费力的认出,笑了,“三宝呀,奶想死你们了……”

说话间,冯玉珍伸出另一只手,“老大,老二……小柱子呢……”

“小柱子要比赛,没在京洲。”

马兴文和马胜武握住奶奶的手,控制着发抖的声线,“您病好了,他就能回来了。”

“好啊,孩子有出息……”

冯玉珍大力的喘着气,胸口都跟着起伏,“秋月呢,兴文……秋月咋没来呀……”

“她来了,在门外,医生说,今天只能我们三个来看您,人太多不成的……”

马兴文红着眼,“奶,您要想看她,明天让她进来……”

“秋月好呀,那孩子好……”

冯玉珍眼底昏暗,费力的吐着字,“兴文,奶想你俩好……”

“嗯。”

马兴文点头,唇角抽搐着,“奶你放心,我跟秋月好……我肯定跟秋月好……”

“……”

一旁的宁七别过脸,轻咬着舌尖,不想哭泣。

“老二……”

冯玉珍呼吸艰难的,“奶的傻老二呀,你咋了,还哭了呢……”

“奶,我没哭。”

马胜武泪眼婆娑的回着,“我就是迷眼了,刚才在外面戗风了。”

“傻孩子,你以后呀,要多待在三宝身边,你大哥忙着学习,顾不上你,你在三宝身边,奶就放心了……”

“我知道。”

马胜武吸着鼻子,“三宝让我干啥我干啥,奶,你不用操心我。”

“……三宝……”

“奶!”

宁七俯身,凑近看她,单手拂过奶奶的眉头,“我在呢,三宝在这儿。”

“宝呀……奶怕呀……”

冯玉珍握紧她的手,“宝,奶舍不得你们……可奶……奶可能要去老王太太那了……”

“不会的。”

宁七压着声,嘴里咸涩的要命,贴着冯玉珍的额头,“有我在,您哪都不能去……”

“宝呀,奶求你个事儿……”

冯玉珍呼哧着,“你答应我,让你大娘……去种植园工作吧……这样,她才能好好跟你大爷……过日子……“

“我答应!”

宁七湿着眼,“您放心吧,我回头就安排她去种植园。”

“好孩子……“

冯玉珍脸色跃起一丝笑意,“宝呀,回家,马上回去,把奶的旗袍取来……奶恐怕……回不去了……”

“……”

宁七的太阳穴绷着,眼泪终是止不住的涌出,“奶,您会没事儿的呀……”

“太难了……宝呀,你太难了……”

冯玉珍喃喃,“奶让你糟心了……宝呀,是奶难为你了……”

“不难为。”

宁七咧着嘴,口罩后的表情有些抽搐,“奶,您要好好的,您坚持坚持,您不是说了么,还要看我大哥结婚,我二哥结婚,小柱子还没回来……老四一直想让您跟着增光呢,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奶,您撑一下,咱不去老王太太那……不去……”

兄弟俩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奶也不想……”

冯玉珍眼里流出浑浊的泪,“奶好怕好怕……可人终有这么一天,我进了医院,怕是出不去了,宝呀,衣裳要给我带来……奶得利利索索的走……你们不要哭,别让奶舍不得,从今以后……家里,就是三宝主事儿,老大老二,还有告诉老四,凡事,都要听妹妹的,照顾好三宝,不然奶到下面,也不会安心……”

“奶奶!”

马兴文和马胜武跪到地上,“您别吓我们,我们没了父母,不能在没有您了……您要走了,我们怎么活呀……”

“宝呀,宝……”

冯玉珍呢喃着宁七的名字,似有千言万语,但太累了,呼扇着胸口,她闭上眼,只眼泪滑落。

“奶……”

宁七摇晃的站在一侧,液体已经模糊了视线。

貌似身处在一个促狭的空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四面墙壁不停的挤压着她,她喘不过气,却又无法挣脱!

如同岸边濒临死亡的鱼,只剩徒劳哀嚎。

……

从病房出去,俩兄弟已然崩溃,他们去找了曾教授,求他在想想法子!

精神崩塌之后,巨大的恐惧让他俩丧失了理智,奶奶不能走,他们接受不了呀!

曾教授无可奈何,他理解二人的心态,但没有十足的把握,贸然手术,就是儿戏。

相比之下,宁七倒显得平静许多,出来后,她一直站在窗边。

天气宛若她的心情,阳光被厚厚的乌云遮挡,阴沉沉的。

“三宝……”

胡秋月好一会儿才敢叫她,“冯奶奶那,要怎么办,乔凛还会……”

“我先回趟家。”

宁七喝出口气看向她,“秋月姐,我得回去把奶奶的东西收拾一下,一但奶奶……”

她垂下眼,嚼着涩苦,“也好体体面面的不是……”

“……”

胡秋月哑着嗓儿点头,:“也好。”

“我大哥二哥情绪有些激动,你帮忙照看下。”

宁七深吸了口气,“别跟他们说我是回家取东西……他们可能还接受不了。”

“好。”

胡秋月抹着眼泪,“三宝,你今晚别忙着回来,在家休息休息,后面的事都需要你,身体别垮了。”

“放心。”

无论宁七多不甘愿,有些事儿,都得去办。

一切痛苦,皆因我执。

下楼,车子刚开出医院,眼尾便扫到了殡仪馆的车。

脑中无端的映出叶静仪痛哭流涕的脸,想了想,宁七还是去定了个花圈,写了挽联。

因不确定乔凛外婆在哪间殡仪馆,只能留下叶静仪和乔中华的名字,多付了些钱,拜托店家打听下,随后驱车离开。

空气闷的厉害。

阴阴凉凉,透着悲戚。

到家后,服装厂刚下班,临时负责人秦桂花和王二嫂便过来关心冯玉珍的身体。

她们以为冯玉珍是身体欠佳在马兴文那里修养,还不知老人家已经住院了。

“三宝,咋还戴着口罩,不闷呀。”

“桂花婶子,我感冒了。”

宁七强打精神敷衍过去,“别传染给你们……”

岔开话题,又聊了下服装厂的事情,待两位婶子一走,她便关紧了大门。

屋里空荡荡的,宁七看着锅台还有些失神。

仿佛奶奶还在那里忙碌,喊着她,宝呀,吃饭了,快,多吃个鸡蛋,长身体……

“……”

凄楚的笑笑。

抬脚回到东屋,从柜子里翻找着奶奶的旗袍。

冯玉珍的旧衣服从来不扔,堆积的就有些多。

翻了一阵,宁七看到一个半人高的大布袋子,直觉告诉她,旗袍应该在里面。

用力的把袋子拽出来,抱到炕上,她微微的喘着粗气。

找了把剪刀,将袋子上面剪开,率先入眼的,便是那件崭新新的缎面旗袍。

宁七呼出口气的同时眼眶又再次发酸,拿出衣服,刚摸了摸,就在旗袍下又看到了一双绣花鞋……

头皮一麻,她看到了鞋里绣着的彼岸花。

“奶奶……”

早早都准备好了呀!

宁七拿出鞋,下面还有单独装好的衣服,是用服装厂的塑料袋装着的。

袋子上,还用黑色的油笔写了个横,一。

她拿出衣服,打开包装袋,是套男士的西服,拎着肩膀,宁七含泪牵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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