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一直带着!
“都怎么了?”
胡秋月疑惑,“乔凛也不愿让你花钱?”
“五年前,我大哥二哥去城里看病,乔凛帮了大忙,我奶奶做东,要请乔凛吃饭,你知道,我们卖了人参是有钱的,乔凛也清楚我们有钱,结果你猜他怎么着?”
宁七比划着,“他没等吃完就要去结账,我还追过去,乔凛就说哪有让女人花钱请吃饭的!你看,他当时才十六岁,就能说出这话,这就是男女之间思维的差异,他们从根儿上,就不想花女人的钱!”
可算圆回来了!
“俩人要是谈恋爱了,花谁的钱,无所谓吧。”
“但一个男人要是真心实意的对你,想的定不是去花你得钱!”
宁七认真道,“一段感情,你可以从任意模式下开始,朋友过渡,一见钟情,相亲介绍,这样的恋爱都可以谈,唯独从金钱开始的感情,没得谈,情侣中势必有一个人是为了利益,有了利益,便存私心,这样的感情,如论你如何花前月下,都不健康。”
“我……”
胡秋月觉得深奥了,“三宝,我只是想对他好点,没想那么多。”
“秋月姐,如果你现在去给八级大哥买自行车,他骑上了,感动了,回头你又给他交学费,他用了,也感动上了,那你告诉我,你是用什么让他爱上你的?”
宁七实话实说,“那么,你是否又很矛盾,这是你胡秋月所追求的,纯粹的感情吗?”
“……”
胡秋月哑然。
“秋月姐,你的心态我很了解,至于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能花。”
宁七顿了顿,:“你若想看八级大哥是否真的品德高尚,就憋着,憋住,这样,既伤害不到他,也伤害不到你,能做到吗。”
胡秋月颇有几分茅塞顿开,“我明白了。”
见好就收!
点到即止。
多了胡秋月也听不进去。
“三宝,晚上在这吃饭嘛,姐给你……”
“我还吃啥饭呀。”
宁七叹了一声,“上火呢,没有胃口。”
“咋地了?”
胡秋月凑前,“因为姐的事儿你……”
“哪呀!”
宁七从书包里拿出租赁合同,“看看,我刚租了个厂房。”
“天,十一万?”
胡秋月吓了一跳,“这么贵呀!”
“是呀!”
宁七搓了搓额头,“租完我就后悔了,我就这么点儿钱,全搭进去了,现在服装厂那边进货款都没有了,愁死我了要……”
“能退不?”
胡秋月翻了翻,“不行呀,你这合同上签的,毁约的话得拿双倍的违约金呀!”
“……”
宁七顺势朝着书桌一趴,“我还是年轻,冲动了,回头厂子要用钱可怎么办。”
“要不,姐先把私房钱给你?”
胡秋月关切道,“我的钱虽然不多,应应急应该行的……”
“只有五千块?”
宁七可怜巴巴,“能不能多凑出一些了。”
“我使使劲儿,也就五千三百多……”
胡秋月愁的,“再多一分都没有了,只能跟我爸说,从账面上支了。”
“就五千三吧。”
宁七抽了抽鼻子,不待胡秋月反应,便抱住她的腰,“秋月姐,还好有你呀,等我月底结算回款了,就把钱还你!”
“小事情呀。”
胡秋月拍着她的背身,“三宝,你胆子真大,十一万呀,没事没事,还有我呢,我不行还有我爹八叔九叔呢……不用担心……今晚别回去了,姐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啥,姐给你做。”
“嗯。”
宁七闷着音儿,“我想吃你做的松鼠鱼……”
“这道菜可费时间呀。”
看到三宝红红的兔子眼,胡秋月没意见了,“成,那你别着急,姐慢慢做,我先把钱给你,然后就去买鱼!”
没一会儿,胡秋月便把家底儿拿出来了。
五千块都是慢慢攒的,票子有些碎,再加上书里夹着的零钱,兜里的几十块。
零零总总。
倾尽而出。
码好递给三宝,“一共是五千三百二,你数数。”
“好。”
宁七不客气,刷刷刷数完,:“秋月姐,是这个数,要不要我给你打个欠条?”
“咱姐俩还搞那个干嘛,你在家等着,我去买鱼!”
胡秋月说着就要出门,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有些窘迫道,“三宝,你还得给我五块钱,姐没钱买鱼了……”
噗!
忍!
……
晚上宁七没走,趁胡秋月做鱼的功夫,她到胡庆山的东屋客厅,和众人共同交流了下对钟建国的意见。
仨长辈都不太得意钟建国!
但又没啥事实根据,纯粹就是看着不喜欢。
为啥不喜欢?
不知道!
他们也觉得自己有些偏见,即便不愿让胡秋月跟钟建国走太近,也不好多说。
毕竟没理由,不能让人信服不是?
排排坐,赶紧等三宝指点一二。
龙王点化过得。
某些方面,胡庆山特别信!
“胡大叔,多余的我也不唠,单从面相上来看,钟建国和秋月姐就不合适,他俩相克呀!”
“你看看!”
胡庆山一副找到了事实根据的样子,跟老八和老九小声交流,“我就说看他别扭,就不是咱家人!”
“对对对!”
八叔推了推眼镜,“我瞅着那小子也贼溜溜,还跟我拿辙,胡八叔,我看您就是文化人,他可真能扯犊子,我自己啥样心没数么!”
“就是拍马屁!”
九叔撇嘴,“可他妈会说好听的了,上回我下棋还非得指点,我碍着秋月在没好意思说,观棋不语,我最膈应下棋时别人在旁边巴巴,还跟我俩扯啥三角战术,我老早就会用三角战术了,赢了八哥多少回了!”
“你拉倒,是我先琢磨出来的三角战术的好不……”
八叔不乐意的,“你属于偷师,后来跟我俩……”
“你俩行啦!”
胡庆山瞄了下东厢房厨房,压低声音,“说正事儿呢,别跑偏啦。”
“……”
宁七心里憋笑,她在胡家住的开心,就得意这氛围!
天天可有乐!
“三宝,你再说说,咋个不合法……”
“从头到脚,哪里都不合!”
宁七清了清嗓儿,“你看他鱼尾朝天仓,这是要一世做新郎呀!”
“啥叫一世做新郎?”
胡庆山琢磨着,“一辈子总结婚?”
“对喽!”
宁七神叨叨的,“这就说明,钟建国这辈子不只结一次婚,打底两次,就冲这,秋月姐能跟他结婚吗?是想成为他的第一任啊,还是第二任?”
“哪任都不行呀!”
老九瞪眼,“现在跟他等着离呀,过后跟他,那不是嫁二婚的了,我大侄女儿那么好,不白瞎啦。”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宁七来了情绪,“我看出他肾不太好,两耳黑槁眼下乌,眼深暗黑又干枯,必定少年多纵银,不医必蹬黄泉路!”
“唉呀妈呀!”
胡庆山急了,“男人最忌讳肾不好了,秋月还说他黑眼圈是学习学的,这可不成呀!”
“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宁七使出杀手锏,“所谓日月光明,唯霞助其光耀,而人眼目最宜光明,眉便助其秀丽,眉眼搭配,最忌浑浊,闪躲,疏光,钟建国乍一看没有问题,但仔细一瞧,却见其眼底精光,野心勃勃,两面三刀,唯利是图,若是让他盯上的女子,必然会花其钱财,为自己铺路,待其目的达成,便会抛妻弃子,露出真正面孔,冷血无情,作恶多端,令人发指!”
老王二嫂上身了!
把这些不咋滴的成语都怼上了!
“……”
三个长辈都吓到了!
宁七琢磨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了,一但不信她……
“哎呀!”
八叔揭竿而起,眼镜都摘了,起身撸起袖子,“那小子就是祸害,我现在就去办了他!”
“八哥!”
老九回神也要跟着,“我跟你去!”
“你俩上哪!”
胡庆山上火的,生怕被胡秋月听到的样儿,:“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俩再给桶大喽,秋月啥性格不知道?她现在是没咋地,你俩真干啥了,她肯定就一根筋了。”
这倒是。
宁七也劝起老八和老九,虽然她也很想替天行道!
就冲钟建国这经验丰富的老手样儿,背后不定都盯了多少女人!
谁摊上谁倒霉!
上一世,他善没善终不知道,最后爬的还挺高。
妈的纯是和谐社会帮了他!
“咱就得装不知道……”
三位长辈达成共识,“三宝,你说还咋整?”
“看住账面上的钱,一分也别让秋月支走,别让她给钟建国花钱。”
宁七说道,“那小子花女人钱是很有一套的,会哭穷,打感情牌,秋月姐定会心软,好在秋月姐朋友不多,没地儿去借,你们就把账面上的钱看死,秋月姐想用也没办法了。”
“可秋月自己有些钱呀。”
胡庆山担心道,“每个月我都给她些零花钱,除了两件衣服,没见她再买别的,几千块她这两年肯定攒下了。”
知女莫若父呀。
“胡大叔,秋月姐的钱我借来了。”
宁七不好意思的笑笑,把钱递给他,“这是五千三百一十五,有零有整,我撒了个谎,说我家服装厂需要资金周转……您们呀,千万别把这事儿说漏了,钱呢,你们就收好了,啥时候等钟建国这事儿过去,啥时候帮我这钱还给秋月姐。”
既然钟建国和秋月姐恋爱的动机是源于‘钱。’
那样人没得真感情的!
时间上,他肯定不会和秋月姐拖太久。
只要把‘钱’这个根儿掐死!
钟建国百分百就会暴露。
后续基本不用太担心。
“三宝,谢谢你啦。”
胡庆山感激的,“咱家仗着有你呀,不然都走了多少条岔路了。”
“胡大叔,也得是您听我的。”
宁七笑道,“您要不听我的,我磨破了嘴皮也没用。”
“关键你说的准呀。”
胡庆山深信不疑,“你说啥老大老三眉皆弯,老大眉叉在尾端,长男眉头多黑稠,老三眉弯尾不散,俺们哥仨就是这样的呀!”
“对对对!”
八叔和九叔小鸡啄米般点头,“说的真准!”
咳~
宁七摸了摸额角,看着说的,能不准嘛!
“爸,八叔,九叔,三宝,吃饭啦!”
胡秋月一喊,四人立马交换下神色。
胡庆山快速的收好钱,调整下状态,佯装着没事人,上桌吃了饭。
这顿饭,胡庆山没心情去聊科学杂志,反而说起了谁家的小谁,谈对象没怎样呢,就给人家花了多少钱,被骗的血本无归。
八叔和九叔也不下棋了,铆劲儿配合,直说也认识这么个姑娘,就谁家那谁,谈对象死心眼,搭钱搭力,最后可惨!
胡秋月有些懵,“爸,谁家的谁呀。”
“那谁谁嘛!!”
胡庆山筷子朝后头指了指,“咱康子庄那老张姑娘表姐家嫂子的妹妹,这姑娘你不认识,反正结果不咋滴,现在哭都没地哭去,你说是吧三宝。”
“嗯。”
三宝闷头吃饭,“秋月姐,你做这松鼠鱼真是一绝……”
好悬没笑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