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在哪找到的?对方能出多少钱?”胡志军排长还是关心这三张拼凑起来的残片,到底能值多少钱?因为老师的生活太窘迫了。
“排长,我打听过了,那个古玩店叫福宝斋,挺出名的。现在我们说得再好也没啥用,必须要去一趟,和对方见见面,并且到福宝斋去鉴定一下。但是我想了,你老师拿来的肯定是真迹,否则他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底气。”
“这个真假倒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买家是谁?”
王珂还是四下看了看,对胡志军排长说:“说出来别吓着你,他就是我们指挥排的新排长燕焦的爷爷。”
“他爷爷喜欢这些字画?一般的家庭,真出不起这个钱,你到底找人家要了多少?”
王珂伸出一个手指头。
“十万,还是一万?”二排长胡志军问。
“一百万,否则就免谈。”
“你就扯吧,现在能拿出一百万的家庭,全京都估计也没几个。把一百万放在你的面前,咱们排这间屋能装下不?得用几辆解放车拉?”
“排长,我说的是一片一百万,三片就是三百万。”
“得得得,这件事如果不是那个燕焦在吹牛,就是你在瞎侃。我们还是到那个古玩店福宝斋去看看吧,能脱手就脱手,如果三个残片能凑到十万,也不瞎了老师的一片心,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没有办法了不是。”
“好吧,不过燕焦排长上次我和他说过以后,他就给他爷爷写信。他爷爷有很大很大的兴趣。据他说这件事有99%的把握。他爷爷手上据称收藏的有好几百幅齐白石等大家的字画呢!”
“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说不准这事真的有门,真的能做成呢。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一个连队,三个人请假去京都,不太好办。”有门,是部队那时的用词,就是有可能实现的意思。二排长胡志军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信心满满。
“那我就给燕焦排长回信了,让他给他爷爷回个话,不过这相片怎么办呢?”
“相片的事好办,明天我去找政治处的摄影员小邵,请他帮忙拍几张,也许当天就能拿到了。”二排长胡志军说道。
“好!反正这件事要快,你老师那边不是也急等着要用钱吗?”王珂说完,站起身就要走,他还要去连部、去一排、去司务长那都转转。
“等一下侦察班长,上次我们去沙锅鼎那个洞里的拓片,我给老师寄了以后。没有想到老师兴趣大发,问我还有多少,想都把它们拓下来,这怎么办?”
那个怀素的石刻拓片,是王珂临去内蒙的时候,又专程和二排长胡志军跑去拓的,第一次拓片也不会,反正把石壁上刷上墨汁,趁没干的时候,贴上窗户纸,再一张一张揭下来。最后还要晾干才能拿回来。
那个洞太深、太黑,也太大了,吊着马灯,嘴里还衔着手电筒。就因为这,王珂与二排长胡志军,干了几个小时,两人抹了一头一脸一身上的墨水。最后,时间紧迫,还有很多没有拓完,连宋睿民所说的最里面的几个洞,也没有来得及去看。
不过,后面的小人图,王珂倒是趁机拓了两张,因为这和耿大叔送给他的那本手绘本有些相像。只挑了两张书上好像没有的,匆匆拓完拿了回来。
其中有两幅,王珂拿回来后,大家看了哈哈大笑,不知道这刻的是啥意思。
什么图呢?
第一幅就是两个人骑在马上,两匹马之间放了一个杠子,地上有一个人,手被固定在这根杠子上,拼命在中间的地上被拖着跑,累得大张着嘴!
这肯定就是一种酷刑,让人跟着马跑,要活活累死他。
还有一幅,是上中下连续的三个场景图,上面的图是一个用手托着腰,满脸的痛苦之色。中间的图却是一个冒着热气的池子,此人蹲在热水里,只露出一个头,像是在浸泡。下面的图却还是这个人,赤裸着身体满地打滚。
这没准还是一种酷刑,让这个快死的人,在毒药中浸泡,最后痛不欲生,活活痛死。
“排长,那些拓片我这一张没留,你都寄给你们老师了吗?”
二排长胡志军点点头。
“那要是不行就把我拓的这两幅图寄去吧。”
“你那两幅受刑图有什么意思?又不是怀素的字,老师没准以为我们是在搪塞他呢。”
“咦,排长,话不能这么说,没准还真的是怀素老人家干的呢,他可是僧人,这些字刻与图刻,说不定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看不懂,也许你老师能看懂呢!”
“那好吧,你去取来,我们先把这个寄过去,等有时间了再去西山的时候,我们两个再上山去拓,把那些没有拓完的拓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