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原本再正常不过的场景,看在徐宁眼里时,却越发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按照他的猜想,此时的广州城里,应该早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才对,难不成,南扶州跟高州的事情,还没传到党仁弘的耳中?
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党仁弘在广州多年,基本也算得上是半个地头蛇了,如此重要的消息,要是还没传到耳中,那这也太失败了吧!
城头上原本懒懒散散的士卒,看到骤然而来的三千轻骑,顿时慌乱的冲下城头,飞快的向着城内而去。
徐宁静静的端坐马背,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有些糊涂了,甚至都有些怀疑,那设下的路卡,到底是不是出自党仁弘的命令!
片刻的时间,城内便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便有一骑出的城来,然而,看到马背上的人时,徐宁的表情,却是当场一愣。
马背上端坐的人,并非是党仁弘,而是一身绿袍儿的马周!
“侯爷,那陈龙树可是伏诛了?”马周的脸上带着欣喜之色,目光从徐宁身后的三千轻骑上掠过后,最后停在了徐宁脸上,激动的问道。
听到马周的这话,徐宁一时之间,都不知该怎么回答马周了,不过,能看到马周安然无恙,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怎么不见党都督的人?”冲着马周随意的点点头,徐宁的目光,顿时便好奇的望向城内,冲着马周纳闷的问道。
“都督昨日出门了!”马周似乎还蒙在鼓里,听到徐宁的这话后,脸上顿时露出笑意,冲着徐宁解释道:“听都督说,要去高州那里盘亘几日的!”
“丘某等人就是从高州过来的!”丘行恭不认识马周,不过,看到马周与徐宁熟络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马周的身份,当下,便脸色古怪的冲着马周说道。
“啊?”听到丘行恭的这话,马周当即便惊讶的张大嘴,目光不由的望向徐宁,待发现徐宁也是一副古怪的表情后,这次一脸纳闷的道:“那如此的话,都督又是去了哪里?”
“大概是跑了吧!”刚刚听马周说起,党仁弘昨日就已经出门时,徐宁便大概已经猜到了,怪不得,广州城一如往常,敢情这是党仁弘脚底抹油了啊!
“这几日广州没发生什么事吧!”跟随着马周,一起往城内而去时,徐宁便冲着马周,微微的皱眉问道。
不过,话是这么问,但看到马周安然无恙,徐宁其实也大概猜到,党仁弘根本没为难马周他们的,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果然,听到徐宁的这话后,马周当即便笑着说道:“侯爷放心,广州这里一切都好,扬州的大船也已来了,这几日薛将军正在督促建造码头跟船厂呢!”
都督府里,还跟徐宁当初来的时候一样,只不过,却是少了党仁弘跟他亲卫们的踪影,整个都督府,都显得有点儿冷清。
“要不要丘某派人去追?”在都督府转了一大圈,最后回到前厅时,丘行恭顿时一脸冷笑,冲着徐宁问道。
“上哪里去追啊?”听到丘行恭的这话,徐宁顿时一脸苦笑,党仁弘好歹也算半个地头蛇,既然决定要逃走了,那就别想让他们追上,更何况,他们对这里一切都不熟悉。
“对了侯爷!”马周一脸茫然的听着徐宁跟丘行恭的对话,片刻后,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取出一封信笺,递给了徐宁道:“这是都督临走时,托某家交给侯爷的!”
徐宁便好奇的接过信笺,当着马周两人的面打开,目光粗略的扫了一眼后,嘴角便不由微微的扬起,继而,便将信笺递给了旁边的丘行恭。
党仁弘果然是逃走了,信笺上全是对徐宁的讨饶之言,说看在他当年的功劳上,让徐宁能放他一马,从此他远走他乡,绝不再踏入大唐一步!
“就没了?”丘行恭看完了信笺的内容,顿时一脸的讶然,他跟党仁弘也算熟人,可就是死活也想不到,党仁弘最后竟然来了个远走他乡,这是跑海外去了?
然而,马周的脸色,此时却是一片苍白,等看完信笺后,顿时便抬起头来,冲着徐宁道:“对…对了侯爷,那党仁弘还留下了两箱金子呢!”
“买路钱呗?”听到马周的这话,徐宁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目光不由望了一眼丘行恭后,忍不住轻笑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