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从姚邬逃脱之前,就已经被老族长任命为姚氏族长,自然知道我姚氏藏金之所在。还有……”姚景皱着眉头一把打掉江贼首领揪住他衣领的大手,冷哼道。“说话给我放客气点,我可不是汝寨中任凭汝使唤的小喽啰!”
“你!”脾气火爆的江贼首领闻言立刻就要发作,作势要上前揪打姚景,却被陈纪一把拦住。
“如今大敌未灭,我等岂可窝里哄,伤了自家和气?”陈纪先安抚了一下江贼首领。
姚景只是一个失了势的地方小族长,而陈纪可是货真价实的一方太守,江贼首领不敢放肆,因此只得就地下坡将心中的怒火按捺住。
见江贼首领不在发作,陈纪又向姚景好言相劝道:“江贼首领也是报仇心切之下的无心之言,姚兄不必如此在意,只是不知姚氏遗财够不够我大军所用?”
“这就不劳太守大人劳心,别说如今二位麾下的人马,就算是再增一倍,我姚氏遗财也供应的起!”姚景闻言不由的有些得意的道。
“哦当真如此?”陈纪不由的惊喜道。
江贼首领闻言收起心中的怒火,惊异不已,但是转念一想他又变得更加愤怒:“好家伙,姚氏这些年看来是占了老子不少便宜,老子这买卖可是一刀一枪的那命驳回来的,收获反倒不如姚氏的零头。”
“不行!”江贼首领心中杀机四起:“待我将这姚氏遗产夺来之后,一定要将这姚景杀了泄愤!”
姚景却不知道江贼首领的心思,他又忧心忡忡的说道。
“孙策攻破姚邬之时,我曾观其军威强盛,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募来的兵,一个比一个精锐,我姚氏族兵往往不是其一合之敌,一个照面便被砍倒在地,若非如此,以我姚氏邬堡之坚固,其能是孙策数百兵丁一夜之间能急切攻破的了的?”
“孙策之兵竟然如此精锐?”江贼首领也是领教过姚氏族兵的厉害,因此分外惊讶。
“哼,说不定是招募孙坚旧部呢!不然仓促之间,孙策小儿从哪儿能招募如此精锐?”陈纪沉思了片刻说道。
“以我观之,一般人马远飞孙策对手,还需另寻帮助!”姚景亦沉声道。
“哦?何意?”陈纪问道,江贼首领闻言也将注意力投向似乎心中已有定计的姚景。
“这孙策小儿上任伊始,借着侥胜之势对内欺压豪族,对外放言不日便要攻打黑道之上的豪杰,悄然之间已经是树敌无数了!”姚景得意的道:“我愿意先拿出姚氏一半遗产供给大军,江贼首领何不相邀这江上的豪杰汇同柴桑豪族一同讨伐孙策小儿?”
“依我所见,月余之间,便可聚众两三千人马!再加上六族的族兵和二位麾下的人马,想来不下五千之数!”姚景狞笑道:“以五千大军攻孙策小儿千余新兵何愁不能诛杀此贼!?”
“姚兄好计策!”陈纪有些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心中震动不已,悄然之间心中已经对其原先只会纸上谈兵的印象大为改观:“想不到这姚景还有这些才华?看来苦难果然是一个人最大的宝藏。”
“哦?那姚氏余下的遗财呢?”江贼首领闻言却眉毛一挑,始终对姚氏的遗财耿耿于怀。
“大首领急什么?我人在汝水寨之中,难道还担心我跑了不成?”姚景冷哼一声,心中却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敢肯定,待他将姚氏遗财全盘托出之时便是眼前陈纪和江贼大首领二人暴发,暗害他性命之时!所以,他如何肯轻易将遗财全数交出?
看着闻言脸色阴沉的江贼首领,姚景心中早有脱身的计划,不仅如此,若果他操作得当,还可以重现姚氏的辉煌,不仅如此或许还能更近一步,完成姚氏上百年都没有实现的野心——那就是称霸柴桑!
“待攻下柴桑之时,不光我将姚氏另外一半财产拿出来犒赏大军,而且……”心中想着,姚景继续向二人卖弄起自己的口舌。
“而且什么?”陈纪连忙问道。
“我姚氏覆灭之时,柴桑六大家族未有一家念昔日旧情而出兵相助,皆乃孙策之帮凶!何不乘次机会将其一网打尽!只要二位助我扫除六族,恢复姚氏旧日声威,日后柴桑之地必永念二位的恩情!”姚景面色诚恳说完变向二人一拜。
“哼!汝姚氏仅存汝一个男丁,何来重现旧日声威?”一直不爽姚景卖弄的江贼首领闻言不由冷哼一句,立即讽刺道。
“愚夫不足与谋!岂不闻春秋赵武之典故吗?”姚景却摆手哈哈一笑,不以为意:“不过孩子罢了,只要给我姚景数年光阴,便可深耕播种!开枝散叶!”
“更何况,六族家财虽然不如我姚氏,但是加起来想来也不比我姚氏少到哪里去,只要二位祝我姚景成功复仇,届时六族家财一并奉上!”见二人不以为意,姚景心中不由冷哼一句,话锋一转连忙蛊惑道。
此言一出,陈纪与江贼首领不由眼前一亮,立即陷入了姚景的描绘之中。
“便依姚兄之策!”陈纪略微沉吟片刻,便微笑抚须颔首答应下来。
“就这么办!”而江贼首领眼中也是贪欲大甚!
不知不觉之间,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悄然编织成功,无声无息之间,向毫不知情的孙策笼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