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将军和商无炀率领大军攻陷城池,随即大军直奔雁南城。
到得雁南城东门下,已近戌时三刻,天就要黑了,大军有条不紊地原地休息,用餐,暂做休整,商无炀在等待肖寒说的那个城中的信号,只要信号出现,他再立即攻城。所以,他们只管将东门围住,却并不急于进攻。
此时城内早就乱了套,宫内禁军已经在宫门内外严阵以待,而金子辉则将川阳所有监郡司人马都集中起来,约有两百人之多,他们每五十人负责监视一个城门,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四个城门外全部被包围的时刻……
此刻,洛国和商无炀困住了东门,南门已被肖子瞻率领的湘国大军围困,北门则是晏国十万兵马,北塞国刚刚突破外部城池,向京城雁南疾驰而来。
亥时至,随着城内一束耀眼的蓝光射向天宇,绽放出无数银色光亮,四国开始同时攻打四个城门,一时间战鼓声声,火炮轰响,宛如巨雷炸裂,城中百姓哭爹喊娘,乱成一锅粥。
东城门内,茹鸮和曼罗率领五十名湘国监郡司弟兄,偷偷爬上城墙,隐于暗中,时不时杀几个人,再跑开,给他们制造混乱,城外一边发射火炮,一边搬云梯爬城。
金子辉则带领着五十名士兵,手持弓箭,蔽于暗处,射杀城门内官兵,忙得不亦乐乎。
另两个城门亦是如此。
城上士兵看到城门外黑压压数十万名敌军已是吓的心惊胆战,加上火炮攻击,眼睁睁看着同伴们浑身是火满地乱滚,烧的面目全非,心中已怯。
城墙再也经不起火炮轰击,尚未待攀着云梯爬城的士兵上去,这边城墙已被轰塌出一个缺口,洛国士兵们顿时士气大振。
何将军振臂高呼:“冲啊,冲进去抓住白若兮!为我们那些枉死的洛国百姓报仇雪恨!”
“杀呀!”
城外一片杀声阵阵,金戈铁马,铁蹄声声,向轰塌的缺口疾驰而去。
突然间,缺口处露出无数手持弓箭的士兵,箭风“嗖嗖”,跑在前面的骑兵刹时被射下马来。
何将军勒住马缰,叫停进攻,商无炀命人将火炮对准缺口,准备再次发射,便在此时,突然间,缺口处那些弓箭手突然自己乱了起来。远远看见数名黑衣人与士兵们杀作一团,这些黑衣人每个人手腕上系着一条黄色丝带。
商无炀顿时想起,从前在伏龙山时,为了在与血奴激战时分清敌我,肖寒的士兵们所穿衣服的左袖上都会绣一朵金色匕首,金色是耀眼的色彩,哪怕在黑夜中,也甚为明显,那些人手腕上系着黄丝带,也同样十分地显眼。
想到此,他即刻对何将军说:“将军,那些手腕上系黄丝带的都是湘国肖寒将军的人马,我们现在可以冲进去了。”
何将军听闻,即刻高举长剑,高声喝道:“弟兄们,那些系着黄丝带的都是自己人,莫要伤了自己人!我们冲进去,一雪前耻!杀!”
“杀啊!”
东门外,暗夜里,火光熊熊,杀声震天,何将军率先冲过城墙缺口,一剑刺穿一名弓箭手的胸膛,长剑飞舞,带出血光漫天飞洒,大展雄风,身后商无炀等人蜂拥而入,与城内士兵杀作一团。
商无炀正杀的过瘾,突然感到后背有人靠近,回身一剑刺去,那人手中之物顺着长剑剑身轻轻一托,口中道:“商少主,是我!”
商无炀定睛一看,大喜:“茹鸮?!”
茹鸮抬起左手上那根黄丝带,笑道:“瞧瞧,是不是自己人?!”
突然,商无炀脸色一变,高呼一声:“茹鸮小心!”
一名川阳士兵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正向茹鸮身后飞射而来,茹鸮分神与商无炀讲话,不曾防备,此刻已来不及躲闪,商无炀手中流云疾射出去,却与那宝剑擦剑而过,商无炀大惊失色,便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人突然冲上前来,重重将茹鸮推倒在地,“哧”一声,那长剑从那人肩头穿过,而流云剑却鬼使神差地正好插入那士兵的心口。
商无炀忙上前查看那人,此人左手腕亦是绑着一根黄丝带,仔细一看,商无炀惊道:“方姑姑!”
茹鸮一把抱住此人,惊呼:“曼罗,曼罗……”忙为她点穴止血。
曼罗浑身颤抖,道:“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咱俩,扯平了。”
茹鸮急声道:“想扯平,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别死啊,我要跟你扯一辈子!”
商无炀奔去那士兵尸身前,拔出流云,返回来说道:“快离开这里。”
茹鸮伸手抱起曼罗撒腿就往城内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