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鸮刚走出柳府,耳畔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茹兄。”
茹鸮侧目看去,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十步开外的墙根暗影下。茹鸮疾步走去。
他问道:“金统领,你都看见了?”
金子辉道:“看到了,艾罗死了,如今我们要立即攻入血奴司。”
茹鸮低声道:“你们只有二十多人,而里面却有两百多人,你怎么打?”
金子辉道:“不止二十多,前面还有我们五十多名兄弟,即便是不能打也得打,破釜沉舟,成败在此一举了。”
茹鸮道:“好,我先去,给你们开路,你们跟在我后面,快刀斩乱麻。”
金子辉:“记住,黄绸带。”
茹鸮唇边划过一抹浅笑:“带着呢。”
茹鸮不再多言,施展轻功,飞身向血奴司奔去。
……
茹鸮一路飞奔到距离血奴司不过五十步开外,这才放缓身形,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门前两名血奴见是茹鸮,忙抱拳道:“见过茹爷。”
茹鸮“嗯”了一声大步而行,经过他二人时,手中玄铁扇突然展开,身子猛然一个华丽的旋转,带起一阵森寒的阴风,眨眼之际,两名血奴颈部喷血,瞪着眼睛缓缓倒下,死的快而干脆。
茹鸮看也不看,大步流星走了进去,迎面而来一名血奴,抱拳刚要问安,尚未开口,只觉一道冰冷的寒气自颈部划过,刹时鲜血喷涌而出,待他要倒下时,茹鸮轻轻托了一把,将他轻轻放在一旁地上,随即继续向内走。
所过之处逢人便杀,不留活口,不愧是血奴司的老人儿了,出手果然狠辣。他一路悄无声息地杀进去,为紧随其身后的先锋营众兄弟,扫平了道路。
待寂静的大院中再没有一个活人,众人从身上取出黄绸带来绑在左手手腕上,茹鸮亦如此,金子辉令两名弟兄关闭大门,隐于门后,准备关门打狗。
茹鸮最清楚血奴的栖息之所,便在前面引路,径直向后院而去。
漆黑的夜晚,月亮被乌云笼罩,一行人在这黑暗中快速移动,只有一双双犀利的眸子和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散发出森冷的光泽。
后院分为几个院落,茹鸮与七十多名弟兄分散开来行动,而茹鸮第一个闯入的就是江川的房间。
江川从床上跃起,茹鸮一扇子扫过,他手臂上顿时划出一道血痕,江川瞠目:“茹鸮?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茹鸮冷声道:“血奴司里你是唯一一个不像血奴的人,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离开血奴司,要么死在我玄铁扇下。”
江川惊道:“你,你不怕艾罗?”
茹鸮道:“艾罗已经死了,我给你这个选择,就看你怎么选了。“
江川愣怔了片刻,突然恨声道:“你以为我愿意做血奴吗?若我知道血奴司是如此这般,当初我就不该进来,我只是想来报国的,并不想杀人,茹鸮,我上有父母,下有妻儿,我不想死,更不愿意再回血奴司。”
茹鸮道:“好,既如此,你待在这屋里不要出去,待我料理完血奴,你再离开,听见没有?若敢乱跑,丢了性命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江川点头道:“好,兄弟,我都听你的。”
茹鸮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江川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想来甚为后怕,茹鸮这一扇不过是对他的一个警告,他若狠下杀手,自己此时恐怕早就不能开口说话了。
他的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口中喃喃道:“谢谢你,兄弟……”
后院中一片厮杀之声传来,江川急忙穿好衣服,紧闭了房门,持刀在手,静静地坐在房中暗影里。
……
茹鸮与先锋营二十八位弟兄以及赶来的另外五十名监郡司兄弟一起,与两百名血奴战在了一处,令茹鸮没想到的是,原以为金子辉带的这些人不过是些普通的监郡司士兵,却没想到各个武功了得,手中兵器皆为削铁如泥的利器,因此,虽是敌众我寡,他们也丝毫不惧,一个个宛如猛虎下山,奋勇无比。
茹鸮手中一把玄铁扇更是寒光咧咧,风声呼啸,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此时,一柄长剑向茹鸮当胸刺来,玄铁扇回撤格挡,将那剑扫了出去,身后一把砍刀已凌空劈了下来,茹鸮一声冷笑,一个旋身避开锋芒,铁扇横扫,随着一身惨叫,身后那人的腿便断成了两截。
一名血奴认出茹鸮,愤然高呼:“茹鸮,你要干什么?你为什么杀我们?”
茹鸮嗤笑一声,道:“因为你们是血奴!”
言罢,玄铁扇挥出,带起一道散落的血珠。
“茹鸮反水了,杀了茹鸮!”
三名血奴同时向茹鸮攻来,茹鸮毫不畏惧,玄铁扇舞出一团黑色的光晕,周遭散出一条银色的光芒,向血奴飞旋而去,突然一柄长剑自后方向他攻来,茹鸮正待拧身闪躲,突然,“噹”一声脆响,那长剑突然被一把钩子死死勾住。
茹鸮回头一看,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一边跟血奴拼杀,一边高喝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不要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