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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茹鸮勾着江川的脖子走出血奴司大门的时候,艾罗远远看着他二人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茹鸮啊茹鸮,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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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血奴司大门向西不过百步就是德月酒楼。必然要经过五十步开外那株老槐树,树下摆着一张桌子,桌后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算命先生正在闭目养神打着瞌睡。
茹鸮对江川说道:“江兄,那边有个算命的,我去算算,我何时能讨得一房媳妇。”
江川也来了兴趣,道:“好,算算吧。”
茹鸮径直走到算命摊子前坐下,笑盈盈道:“算卦。“
那算命先生半睁开眼,抬手捋着长须,道:“公子是想算什么呀?”
茹鸮道:“算姻缘。”
算命先生细细打量他一番,忽然开口道:“你走吧,老夫不给你算。”
茹鸮诧异:“怎么着?怕爷我不给你卦钱啊?”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道:“并非老夫算不出来,也并非贪你那点卦钱,只是,老夫见公子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这姻缘嘛,需得化解了血光之灾方能再断,若化解不了,这姻缘又从何而来呀?”
“血光之灾?”茹鸮不悦道:“喂,你这是在咒我呢吧?”
一听这话,江川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他何时有血光之灾?如何化解?”
算命先生捋着胡须,慢悠悠道:“天机不可泄露,只是,我要告诫公子一句,这一个月你别出门,方可有机会化解。”
“一个月不出门?”
茹鸮瞪大了双眼,斥道:“我是一出门就会被马车撞死,还是一出门就会被天雷劈死啊?一个月?把爷我憋死在家里算了。”
江川忍不住笑道:“你非要来算命,结果把自己算出一肚子气来,罢了,都是骗人的,走吧。”
茹鸮气道:“爷我好不容易有心情出来喝酒,倒喝出血光之灾来了,你这老头满嘴胡言乱语,哼,我命由我不由天,还能由你说了算不成?爷走了,不算了。”
言罢,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把算命先生吓了一跳。
江川一把拉住他手臂,道:“你跟这算命老头置什么气,喝酒去。”
茹鸮被江川拽着走,还不忘瞪着算命先生,手指着他,怒冲冲道:“老头,再胡说,信不信爷我立马就让你遭血光之灾?!”
江川劝道:“走吧,喝两杯,消消气……”
不知何时边上多了些瞧热闹的,他们走后,算命先生翻了翻眼皮,将放在桌上的双手揣入袖中,慢吞吞道:
“凶什么凶,说他是血光之灾还不信?殊不知老夫有三只眼嘞。”
有好事者凑热闹,悄悄跟他说:“人家是血奴司的人,没掀了你的摊子就算你运气好,你还是快走吧。”
“血奴司?”算命先生似乎吓坏了,忙说道:“哎哟,那老夫得溜了,免得惹麻烦。”他手忙脚乱地收拾行头,慌不迭地收摊走人。
算命先生穿街走巷,一路走到巷尾一处极为隐秘的宅子前,敲了敲门,院门开启,里面探出一张年轻人的脸,随即开门放他进去。
他脚步匆匆,径直穿过院子,走到堂屋前,将手中的幡子放在门外,这才走了进去。
见堂屋中无人,他抬手撕去了唇上下黏贴的白胡须,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
门外走进一人,唤道:“哟,晓峰回来了。”
晓峰回头看去,抱拳道:“金统领,我见到茹鸮了。”
他口中的金统领,正是先锋营统领金子辉。
金子辉眼睛一亮,“他找你了?”
晓峰颔首:“他找属下算命,还给了我一个东西。”说到此,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来交给金子辉。
金子辉接过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晓峰察言观色,问道:“出什么事了?”
金子辉道:“艾罗派出百名血奴精锐欲从东南方向潜入湘国。”
“何时?”
“今日亥时出发,预计两日抵达边境。”
“金统领,有何打算?”
金子辉想了想,道:“东南方向乃是山林地带,那边两国的守军人数最少,遇到武功高强者,极亦突破,你即刻派人快马加鞭赶去报信,边关线长,无法确定他们究竟从何处潜入,我会带人跟着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踏上湘国的土地。”
晓峰三下五除二摘去头上花白假发,口中道:“好,我即刻就去,金统领,你们也小心。”
金子辉颔首:“好,你快去吧,留神。”
晓峰抱拳道:“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