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无炀返回书房,即刻命人喊来高亮和耿宇,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二人即刻领命而去。
直至夜幕降临,高亮匆匆返回,低声道:
“属下这次可是倾尽全力将宅子里篦了一遍,昨夜戌时至子夜间除了轮班巡视的弟兄以外,其他人都有在宅子里的证明,只有一个人不能明确踪迹。”
“谁?”
“灵儿。”
“灵儿?”商无炀心中一紧。
高亮回道:“少夫人房中属下不便去查探,便将此事告知了老夫人,晴姑姑以找灵儿要绣花图样的借口问她昨晚去了哪里,灵儿说昨夜少夫人身子不适,她一直守在少夫人身侧,后来不知怎么尽然趴在桌上睡着了,而并没有其他丫头能证明她就在少夫人房里。属下只是觉得有些可疑罢了。”
商无炀蹙眉道:“睡着了?那贺兰敏儿呢?她在哪里?”
高亮回道:“丫头说昨晚少夫人不适,一直由灵儿陪着在房里,少夫人嫌吵,叫她们都不要过来打扰。而少夫人房中也一直亮着灯,应该没出去。”
商无炀微微眯起双眼,喃喃道:“应该没出去?这么说,没人看到她们出去,也没人知道她二人是否在房中了?”
高亮额首道:“可以这么说。”
商无炀眸色深邃, “其他可有可疑之人?”
高亮回道:“还有,伙房的薛六和他娘子,有人说他夫妻最近不太对劲,他娘子突然哑巴了。”
“什么意思?”商无炀问道。
高亮道:“这夫妻二人原本都是山下村子里的老实人,来咱们山上快两年了,在伙房里给大厨打下手,择菜洗菜装菜洗碗都手脚麻利,而且活儿干的也非常仔细,可最近厨子对他们很不满意,菜洗不干净,盘也装不好,尤其他娘子,不好好干活,还时常不来,她的活儿都由薛六在做。薛六更是整日里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地经常出错,被厨子骂了好几回。”
“还有,听说原本这夫妻二人感情甚好,可是也就最近几日,薛六整日里闷闷不乐,薛六娘子最近还下山两次,据说是薛六母亲病了下山去探望。”
“薛六……”商无炀靠在椅背里,摸着下巴上刚冒出来的一点胡茬。
高亮说道:“薛六夫妻常年在山上,都是老面孔了,从前排查的时候并未怀疑到他二人头上,属下派人火速下山去他家中询问,他娘说已经月余未见到老六媳妇回来了。属下见此事甚为蹊跷,便揣测是不是问题便出在他们身上?”
商无炀问道:“他二人现在何处?”
高亮回道:“都在伙房呢,昨夜到今日都并未出去。属下已经派人将他二人监视起来了。”
商无炀道:“不知耿宇那边查到什么没有。”
……
二人正说着,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
“少主,我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耿宇中气十足的声音洪亮而粗犷,随即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高亮双眉一挑,“嘿,还真不经念叨,这么快就回来了,听这声音看来是颇有收获啊。”
“哈哈……”
耿宇朗声大笑,冲着商无炀抱拳道:“少主,找到了找到了。”
商无炀立时挺直了背脊。
耿宇道:“属下按照婧儿姑娘画的地图一路向北,将人马横向铺开来查找,不但找到了那个灌木丛,还看见了婧儿姑娘绑在老树上的那块黑布条,确认那边就是婧儿姑娘说的地方。”
“过了那片灌木直达一处绝壁下,在藤枝遍布的崖壁上果然找到一处一人高的洞穴。你猜怎么者?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人。”
“何人?”商无炀面色凝重。
耿宇道:“一个女子。”
“什么?”商、高二人异口同声,满脸的不可思议。
耿宇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真的是个女子。不过,少主您说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极为小心,所以并未看真切,探查后便偷偷撤回了。”
商无炀道:“你可派人留守?”
耿宇回道:“安排了十名弟兄躲在暗处。”
“做的好!”
商无炀面色冷沉,道:“婧儿说的对,问题果然出在了我小云天内部。”
“高亮,你悄悄派人盯住竹林苑和薛六夫妇,但不要惊扰她们,若发现异动,即刻捉拿。”
高亮问道:“如果是少夫人或灵儿呢?”
瞥了眼面色冷凝的商无炀,忙重申道:“我是说如果……”
商无炀闷声道:“没有如果,一旦发现异动,即刻捉拿,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属下遵命。”
商无炀又对耿宇说道:“亥时跟我去别院,带上婧儿一起,咱们去探探那个山洞,会会那个女子。”
耿宇额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