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陈娇娇睁眼,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
这一次,映入眼帘的是上了锁的笼子。
平时两人闹着玩是不上锁的,每到早上他就抱着她出去。
既然他喜欢,她也不计较。
陈娇娇眨了下眼,撑起自己。
穿好散落的衣裳,没给她太多时间,就听到了脚步声。
“醒了?吃早饭。”
她抬头,隔着金色的细柱子看着笼子外的男人。
平静的像是昨晚什么也没发生,打开笼子将早饭放了进来。
他却没有进来,在笼子外头蹲了下来,看着她。
甜腻的酒酿味散开在空气中,陈娇娇端了起来,小口的喝着。
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身上,她已然想不出任何该说的了。
“娇娇。”
他伸手进来,陈娇娇愣了下,慢慢的向前抓住他的手。
男人的拇指在手背上轻轻来回揉捻,垂眸像是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开口,“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出来成为朕的皇后,朕娶你。要不就一直呆在这里。”
想了一整夜,这是祁宴唯一能想出的办法。
他不太明白,到底为什么,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为什么。
以前她说嫁给过自己,不想麻烦,他当真信了。
既然她不想折腾就算了,而且封了份位确实要翻牌子,其中麻烦事多。
加上最近忙,他暂时搁置了这个事。
现在他不想随便了,她得为他这个人穿婚服,拜天地。
成为他祁宴的妻子。
他神色认真,视线灼灼又期盼。
陈娇娇盯着两人紧握的手发呆,如果可以她无比愿意。
成为阿无的妻子,从小就这么想过,将阿无占为己有。
可现在她不能这么做,朝野上下都注意着他们。不说王伊然的父亲不同意,怕是整个皇宫没一个答应的。
她不仅仅会是阿无的妻子,还必须成为祁国的皇后。
后一个,她不能。
死循环,套死了他们。
“阿无,”她一点点开口,“陛下,我不能。”
他能听懂,陈娇娇抬眼对上男人迷茫,惊诧的眼神。
手慢慢抽回,分开。
长久他不出声,陈娇娇强憋住眼泪,向前挪了点想伸手碰他。
祁宴往后挪了两步,垂头将自己裹的像个球,从未如此疲倦过。
真的好累,他恨不得捅死自己再带走她,一了百了。
“那,你就在这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陈娇娇张了张口又闭嘴了。
埋头进柔软的垫子里,无声的掉下眼泪。
中午晚上,他照旧送饭过来,蹲在笼子外看着她吃完,就离开。
陈娇娇无力纠缠,他清醒又自甘糊涂,她明了又难以割舍。
第二日照旧如此,他伸手进来帮她将垂下的发丝压倒耳后,然后继续认真的看着她。
好似看她吃饭是很有乐趣的事。
晚上的时候,陈娇娇小口的喝着碗里的甜羹,身侧的眼神太过灼热,她实在无法置之不理。
侧头,他连眼都不眨一下,如同孩童般。
“小傻子,进来。”
祁宴愣了愣,不明所以的打开了笼子,走进去到她身边。
“你喝酒了?”
靠近才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陈娇娇跪坐起来,伸手摸上他的脸。
他点头又摇头,眨了眨眼,三岁孩童看着都比他聪明。
“张嘴,我吃不下了,你喝了解解酒。”
喂到唇边祁宴才低头喝下,短暂的从她脸上移开视线。
碗中本就不剩下多少,两三口就喝干净了。
碗筷搁到托盘上发出脆声,陈娇娇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被人突然抱住,他垂头抵住她的肩窝。
滚烫的呼吸在耳边来回,陈娇娇抱住男人的脖子,眼泪滴滴往下掉。
“娇娇,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一夜之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陈娇娇猛的一愣,挣开怀抱,用力的抬起祁宴的头,“乱说什么呢,我当然喜欢你,我一直一直喜欢你。”
他的黑眸在烛火下深邃,难以掩饰缠绵的爱意。
那一抹委屈和哀伤刺入心扉,陈娇娇止不住的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