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她的话,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人会在他身边人。
他闭眼又睁开,转身抬步向前,陈娇娇笑了。
容涵梨花带雨的样子她看的都心疼,别说他了。
应该,是应该啊。
眼泪堵住了嗓子,她推开何舒明关切的手,转头回了殿里。
两人背对越走越远,何舒明看着她依旧直挺的后背,叹了口气。
选择跟上陛下的脚步,无数人朝着前面走去,只有她一个人走进昏暗的殿里。
关上门,关上外头所有的声音。
*
他让她跟上,回到永明宫。
容涵心底油然而生一抹庆幸,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他还是念着自己的。
“陛下.........”
她刚期盼的笑着开口,想为自己最后解释一波,猛的被人从后背一脚踹倒在地上。
用了力气,她没有防备的往期扑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容涵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到是十五,心猛的一沉。
“陛下,陛下,臣妾真的错了,臣妾是为您好啊陛下,求您饶臣妾一命,再也不敢了!”
男人随着烛火暗沉下去的面色,蔓延开来,刺骨焚心。
抚手,坐在高处,冷眼看着十五一脚一脚的踹在她身上。
“你从哪知道的?”
停了下来,容涵哭喊着拼命磕头,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继续。”
这一次换成了鞭子,长鞭砸在地上砰一声,容涵抱住自己不停的颤抖。
“臣妾真的不知道啊陛下,求您信臣妾一次!啊!疼!救命啊,救命!”
“嘘。”
鞭声小了,冷汗滴进眼睛里,眼前模糊一片,刺痛又酸涩。
容涵费力的抬起头,男人微微扬唇,像被鲜血滋养而盛开的鲜花。
他站起来,她只觉得高大到吓人。
直到他走过来,捧住她的下巴,轻轻擦去她唇角的血迹。
她张了张口,刚想绽放个美丽的笑容。
“别叫坏嗓子,你清楚的。看着点,避开脸。”
笑容凝固在脸上,寒意从心脏传向四肢。
这种畏惧和恐怖,不是对陛下的,不是对高位者的敬畏。
仅仅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
他.........不是人,他不可能是人,平静的笑着说出这样的话。
他是鬼!是恶鬼!
“是陈臻!是陈臻告诉我的,是她,是她!她说您不喜欢我。她说我只是长得像。”
“她说的也没错。”
眼前人态度随意,直接认下了。
容涵愣了,身上的疼痛有一瞬消失,此刻就是明确告诉她。
他只是看上她的脸和她的嗓子了吗?
“朕说过了,不要和她说话。”
祁宴歪头抚摸着她的下巴,像是在挑逗一只快死的猫。
而他只要一用力,她就能死在他手中。
“臣妾错了陛下!真的知道错了,您高抬贵手,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求您了。”
祁宴皱眉,捏住眼前人下巴,左右看了看,这般苟且的样子,“不像了。”
“像的像的,臣妾很像她。”
容涵用力扯出笑容,拼命回想她的表情,蹩脚的学习。
“叫什么名字?”
“臣妾叫容涵。”
原来他连名字也没有记住。
“容涵,朕要你学她。努力点,学的像点,笑起来不许哭。”
容涵愣了愣,下巴一痛,她只得慌忙点头,笑出来。
男人眨眼点了点头,嗯了声。
没有移开视线,泛红的眼尾上扬,蚀骨般的寒冷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
他只是长久的盯着她的脸,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到底是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擦干净手。
“回去吧。”
他又恢复了平时熟悉的样子,容涵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推开门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等她离开,何舒明才上前一步,将收起来的信拿出。
祁宴盯着洁白的信纸,半晌没有动作。
他这么些日子动作一直在放慢,好像反应不过来似的。
何舒明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又不好现在提起,只能看着他拆开信。
看着,他突兀笑了。双手撑了下桌子,垂头吸气又吐气,何舒明不解的凑上去。
还没看几行,他就懵了。
这,这是情信啊。
只是叙说一眼入心的过程,说尽爱慕仰视之意,和想带她离开的诉求。
甚至都没有署名是谁写的,是那个刺客还是他背后的主人。
行文流畅工整,像是刻意练习过字迹的人模仿出来的,不像是他的。
祁宴扬手,丢向烛火,信纸一瞬成灰,散落在风中。
“查查吧,查不到就算了。”
“陛下.........”话到嘴边,还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