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送把小短刃吧,再刻上些字。意于保护,又好看。”
何舒明一直听着,垂头避开两人,安静的等待。
“按她说的去做。”
许久,祁宴松口,陈娇娇笑开亲上他的唇,没有移开视线。
“是。刻字的话..........?”
“刻然吧,正好她名字中有,陛下觉得呢?”
没人回应,何舒明也不执意等,关上门走了出去。
房内安静下来,祁宴抬眼望向桌上的字,反扣着扔到一边,推她从怀里下去。
提笔继续办公,陈娇娇鼓了鼓嘴走到一边坐下。
等到晚上他连头也不抬一下,高恭德小心翼翼的将药放在桌上,不敢出声的下去了。
他端起直接喝掉,陈娇娇犹豫了下想走过去,就看到他一言不发的站起褪去外衣走向后面的温潭。
像是打算沐浴,又像是在和她冷战。
他老骂她幼稚,看着他才最幼稚,明明知道无可避免的事还跟她闹脾气。
她委屈找谁说去,陈娇娇愤愤的一屁股坐下。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出来,她有点担心药效是不是发了,他是不是很不舒服。
绕过帘子,她小心翼翼的探头,“陛下。”
正面对上他抬起的黑眸。
身上轻薄的白色里衣被水打湿,黏在身上,勾勒着宽肩窄腰。
陈娇娇又舔舔唇缩了回去,“陛下好了吗,药效发了吗,要起来躺着吗?”
一连串问题,砸水里都有回声,问他却什么也没得到。
陈娇娇烦恼的又伸头,照旧对上他沉沉的直视。
“陛下还在生气呀,为什么生我气了。陛下明知我说的是实话还生气,好没有道理。”
她蹲着挪过来,像个小鸭子般。祁宴伸手拉她下水,旱鸭子在水里扑腾了良久抱住了腰。
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在生她的气,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罢了。
给自己点时间想明白,混杂着疼痛他什么也没想好。
小人砸到怀里,肌肤相亲,薄薄的衣服一下水宛若没有。
祁宴垂头看着她,唰一下红了的脸。
陈娇娇快把银牙咬碎了,还是如烧红的虾子,越来越红。
“娇娇。”
含着笑意的声音混着水声叮咛,陈娇娇更是锅边蚂蚁,捂住脸哼唧了声,被人抱住。
“朕有点累,娇娇。”
他的额头垂在肩上,似乎嘲讽般笑了下,陈娇娇放下捂脸的手,抱住他。
手指尖碰到他的后背,隔着衣物能摸到凸起的一道道,她茫然的歪了歪头,“陛下?”
吃了药他很好推开,她绕到他身后,一瞬捂住嘴。
是那三十鞭吧,留下的伤痕。
毒虫一般盘旋在他后背,交叠着疯狂叫嚣,曾经为她受过的伤。
眼泪落入池水中,溅起水花。
陈娇娇伸手一点点碰上,祁宴侧头没有阻止。
看着她哭红了眼睛,抱上去唤他。
握住环绕在腰间的手,祁宴很想说这些都不能换她此生留在身边吗。
转念,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选择,是他也不得不面对的。
抬眼间,眼眸疲乏深黑,突然很想结束。
那年狗一样拼命活下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