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医。”
“请了的,陛下奴婢求您了,您去看一眼吧,殿下的状态真的很不好。曾经,曾经殿下也是救过您的。”
要是请不到人回去还得挨打,沉香不管不顾起来,拼命的往地上磕头,“陛下,看在殿下曾在荷花...........”
“你说的不烦我听的都烦,没别的话说了,就这一句翻来倒去。”
陈娇娇烦闷的打断,要是知道这破事能被说这么久,小时候一定老实些。
祁宴挑了下眉尾,饶有兴致的转动手中的杯子,没开口。
她不高兴的样子有几分像小时候的趾高气昂,永远不垂下的额头,就算是自己错了也能辩出几分理来。
“奴婢说的是实话!”
“是实话又如何,怎么你要越俎代庖罚我呀?”
沉香脸色一白,慌慌张张的去看其余几人的脸色,都很淡漠的样子,俯视着自己完全没有想管的意思。
“可,可是,殿下也放血救过陛下,陛下中毒的是殿下一直陪在身边的,陛下!”
见眼前人的神色似乎有点松动,沉香看到了一丝希望,挑衅的冲陈娇娇眨了下眼。
哇,陈娇娇被逗乐了,不说十八年从未见过沉香这么敢,就说现在她要是真能咽下这口气,放过合仙殿的人,不如把名字倒过来。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救法。我不在,没看到,你形容下呗。”
她往前凑了两步,像是很好奇的蹲在沉香面前,一双明眸可爱又天真。
沉香清了清嗓子,“陛下中毒那几日殿下日日哭泣,衣不解带的照顾陛下,晚上回去还要念好久的佛经为陛下祈福..........”
祁宴听着伸出食指点了点脚边人的脑袋,像是在说听听。
“您那几日又在何处,对陛下不闻不问,如今还有.........在陛下面前这般说。”
“嗯,陛下宠我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人尽皆知呢。”
何舒明被呛到咳嗽,这小公主一脸茫然的单纯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偏偏有人一直听着没做任何不悦的表示。
沉香一愣,又赶忙假装垂头抹眼泪,“太医说需要一味药引,殿下就不惜割伤自己的手腕为陛下放血入药........”
陈娇娇哦了声,秀眉皱在一起惋惜又感叹的样子,“阿臻姐姐真是一心为陛下呀,真让人感动,只是这血吧.........”
她伸手拽住沉香的左手手腕,沉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拽开了袖子。
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刀痕显眼,有些还未长好,有些已经成了偏粉的疤,一看日子就不同。
沉香惊恐的啊了声赶紧抽回,捂住自己的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娇娇站起,“十五,给我拉开她。”
她自然的使唤,十五不带犹豫的上前拉住沉香的胳膊,扯开袖子,展示在几人面前。
沉香被压住无法动弹,只得小声的哭泣,一边求饶着。
“这就是你说的陈臻放血救了陛下?”
从下往上看着她凌厉的眉眼,一如往昔。
沉香拼命的摇头,要是被殿下知道她就死定了。从小小月跟了这位,她跟在殿下身边。
那时候殿下畏惧眼前人,白日受了气晚上就发泄在她身上。
她经常是遍体凌伤的,现在时来运转,她以为一切都不一样了。
殿下压了陈娇娇一头,自己也飞上枝头了,还暗道自己选对了人。
陈娇娇怎么还能是这幅样子,为什么她永远都能如明月高悬,不可亵渎。
“不是的不是的,陛下求您听奴婢解释啊!陛下!”
陈娇娇袖口里的手戳了戳祁宴的胳膊,表达着你快看看的意思。
祁宴舌尖顶了下上颚,没说什么,安静的等着她解决掉这个麻烦。
“好了十五,放开她吧。放心沉香姐姐,我谁也不说,你安心回去我不会告诉阿臻姐姐的,你不会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