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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遇险

朝十五扬了下手,十五会意的递上短刀,他抬手直戳进地上躺着的人。

刀刺入血肉发出顿声,陈娇娇颤了下,被他抱起。

她环住他脖子,闭上眼,乖乖的趴在他肩上。

直到走出殿里,才睁开,看着他身后在雪地里留下的一长串脚印。

十五叫人收拾了残局,自己不近不远的跟着。

陛下不让公主将血弄在脸上,却可以擦在自己身上。

他咂巴了下嘴,觉得明日有事可以和何将军说的了。

*

祁宴将她抱进殿里,放到床上,去叫了太医就没再搭理她。

他脸色晦暗不明陈娇娇不敢说话,也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生什么气。

手上的血迹干了,她用力的搓了搓,掉下些渣子。

自己杀人了,这个念头一晃,她垂着眼睑又掉了眼泪。

慌乱中她没多少感觉,现在能回想起簪子扎入血肉中的声音,和滚烫的从人的身体里流出的鲜血。

他厉声的尖叫和叫骂,一下下扎下去直到耳边再没了声音。

她止不住的浑身颤抖,在床边缩成一团。

祁宴瞥眼过去,语气不善的开口,“不许哭。”

但看到她噙着眼泪不敢掉下来,小心的打量他的神色的样子,他又捏了捏眉心走过去拥住她。

陈娇娇犹豫了下,旋即抱住他的腰,贴上。

他怀里清冽的气息抚慰人心,她一抽一抽的埋头哭了出来。

她贪恋这个怀抱的温暖,从7岁见到他起,一直抱到18岁。

十一年她从回头就能抱到他,到现在抱他需要考虑再三。

“可是,可是他是坏人。他也杀人了,那个宫女是不是死掉了。所以我帮了她们,然后就也不会再死人了。”

她哭的颠三倒四,祁宴也听懂了,忍不住扯了下嘴角。

她还真会自己安慰自己,总能找出理由。

“人是朕杀的,你捅他的时候他还没死。”

陈娇娇埋在他怀里,闷闷的嗯了声,不再说话。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反应过来现在他是陛下了,刚想收回手就被他按住。

直到门外的太医敲门,祁宴才放开手走回桌前。

“老臣先看看公主的手。”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书,陈娇娇收回视线洗干净手,伸出伤了的右手。

刚刚握簪子用力,现在手上的伤裂开了,洇洇的往外冒血,她才觉察出些痛来。

太医涂上药包扎好后,叮嘱到,“公主切莫再沾水,这些天也少使用右手。每日上三遍这个药,一周内就会好。”

“谢谢您。”

“您客气了,老臣再为公主看看身上的伤吧。”

陈娇娇一怔才反应过来锁骨处有被抓伤的痕迹。

“把药留下,出去。”

桌前人突然开口,太医愣了下,连声应道,“擦伤的话公主涂这个便好。”

“谢谢您。”

“哎,是是是。”

太医收拾好东西,小心的关上门出去了。

殿里重新安静下来,祁宴指了下一边的铜镜,陈娇娇会意的走过去。

褪下外衣,将里衣扯低,漏出雪白细嫩的肩颈,自己上药。

锁骨处只有指甲的划痕,脖子上还有那个人的咬痕。

她嫌恶的皱眉,不愿伸手涂药。

刚做好心理准备打开药瓶,铜镜里就倒映出身后男人的身影。

“啊!”

她吓了一跳,手一松,祁宴接住她手里掉下的药瓶,放到面前的桌上。

他从身后环住她,一手禁锢住她的腰。

陈娇娇紧张的望着镜子里两人明显的身型差异,他能将她包裹在怀里似的。

祁宴拇指蹭上那块咬痕,擦了擦,手上的力度却逐渐增大。

摩挲着她娇嫩的皮肤,擦红了一片。

陈娇娇嘶了声,缩了缩脖子,“陛下,疼........”

“忍着。”

他像是要将她这一块肉挖去似的,陈娇娇有点害怕的咬着唇,双手下意识的攀附上他环在腰间的手臂。

祁宴的动作顿了下,垂眸盯了下两人的手。

随后拿起桌上的药,帮她涂在伤处。

冰冰凉凉的,陈娇娇吞咽了下,睫毛不停的轻颤。

“陛下,我去是想拿母后.......母亲的遗物。”

“朕问你了吗。”

他听不出疑问,也懒得和她说起似的,陈娇娇闭嘴了。

药膏是草绿色的,涂在皮肤上青了一大块,她忍不住有些想笑。

抿了抿唇又感觉到镜子里他沉沉的视线,迅速收起了笑容。

他再一次点上青绿的药膏,她没忍住扑哧笑出声,“好香啊,有薄荷草的味道。”

祁宴皱眉放下手,眼里明晃晃的嫌弃,用干净的手指敲了下她的脑袋。

现在还能笑出来的前后也就她一个了吧。

他接近她没有那种恶心感,许是他真的长得好看吧。

陈娇娇笑着双手递上手帕,“陛下擦擦吧。”

“舔了。”

他表情看不出是不是开玩笑,伸手凑到她面前。

陈娇娇茫然的眨巴着眼睛,小步的朝后躲了下。

祁宴的嫌弃更是明显,随手蹭在她鼻尖上。

“呀。”

陈娇娇一时被辣迷了眼,揉着眼睛不高兴的撅嘴。

这回祁宴品出了些可笑之处。

“回去吧。”

他走到一边净手,陈娇娇应了句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她的簪子好像丢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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