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的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而她求医问药以来,还是头一次有人能如此直接的就切中了她的病情。
深受疾病困扰的她,又如何能不在意呢?
周晓萌见她听完之后一直沉默,显然是若有所思,也舒了一口气。
都是自己对治疗抑郁症的一些见解,也不知道准不准,不过对于才刚刚知道自己病情还有这样一个名字和如此治疗法子的人来说,显然也已经足够了。
她可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纠结该如何拐到主题上来。
就听到对面的小姐长吁短叹。
“只可惜你我认识的时候不对,我今日就要离开,看来以后就算是想找你倾吐心事,也是不能的了。”
说着,递了个眼色给小侍,小侍便从自己的腰上摘下一个钱包里,绕过屏风,就要扔给周晓萌。
鄙夷的样子再次让周晓萌气结。
“小姐,我不是来讨赏的。”
“怎么,不够?乡下人,胃口还不小呢。”
小侍嘴里轻蔑说着,使了个眼色给小厮,就要再拿一些来。
那样子,要夺嚣张要多嚣张。
“小姐,能不能屏退这小侍,让你我二人单独说一会儿话,实不相瞒,我来这里原本是想到了一些能救小姐生意的法子,可若是您这位爱侍一直在这里聒噪,我想只会浪费小姐更多的时间。”
“你,无礼。”
小侍的声音又尖又高,落在周晓萌耳中,甚是刺耳。
可她还是继续说下去,“小姐放心,我身上没有能带尖锐器具和毒药包的地方,绝不会伤害到小姐的安危。”
小侍还要说什么,却被小姐摆手示意。
“小姐……”
小姐没说话,只是给了她一个眼色。
小侍甩了甩袖子,只好退了出去,那眼神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周晓萌。
“好了,现在她走了,你说吧。”小姐虽然还是把小侍屏退了,可她其实很不习惯自己一个人。
莫名的就有些悲伤的情绪涌出。
可她还是很想听对面那个人说说话。
大概是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说这么多话了。
她指的是除了那些表面的虚伪的关怀和那些耳提面命的教导之外。
“那我就发表一下拙见,如果说错了,或者是有不对的地方,小姐莫要跟我一介莽妇见怪。”
小姐不说话,捧着茶杯的手用力的攥紧,可是越是用力攥紧,手却抑制不住的颤抖。
周晓萌把一切看在眼里,娓娓道来。
“我听说小姐来这儿已经好几年了,也曾经涉足过很多的行业,可都无一不是失败的结局,小姐难道就没有想过是因为什么?”
小姐抬起头,透过屏风的缝隙,朝她看去,淡淡开口,“你说说看。”
“小姐虽然是来自大城市,出身大家族,可是却并无多少从商的经验,而身边也没有能很好给小姐辅助的人,就算是有,我觉得他们出的主意也都是浅显的,想当然的觉得别人开什么赚钱,就跟风。
却不知道这清水郡虽然只是个三级城市,可是也有自己的一套的生存法则,各行各业,也都早就已经被刮分完毕。
小姐来这儿做生意,要么得另辟蹊径,找一个新的生意点子,要么就得跟那些人打好招呼,也就是说的让利,互赢。
而小姐显然是没有的。”
对面的赵晚宁捧着茶杯的手开始颤抖出声。
显然被周晓萌戳中了问题的关键,情绪有些失控了。
周晓萌见状,也只好放弃继续剖析,转而又开始夸赞。
不然这位金主失控了,那自己也不用再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