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地四下张望，没有人朝他们走来。鼻子里嗅了一下，两百米的距离，闻不到血腥味。
夜枫揉了揉眼睛，干枯的泪痕让眼眶难受。
“死的是什么人家？”
“不知道屋里还有没有人？”
更糟糕的是，他想起了十二年前的一些情景。太多的疑问在脑海里打转。
谁送我去的孤儿院？
是谁杀死我的母亲？父亲又去了哪里？
我为什么跟秋歌一起送进去？
绿色制服？
绿色制服！
他隐约有记忆，母亲的死，和绿色制服的人有关。
“这么多年，我只记得要坚强一点！”
从凌晨半夜一直想到灯光暗去，天上泛起鱼肚白。想得他头昏脑涨，彻夜无法入睡。
清晨的空气微凉，夜枫打了一个喷嚏。
秋歌翻了一个身，猛的坐起来，“枫哥，你睡一会儿吧！”
“睡不着……”
“……你生气了？”
夜枫笑了一下，他试着将嘴角上扬到最高幅度，“你见过我生气吗？”
秋歌摇摇头，夜枫出了名的好脾气。
夜枫脸色一沉，“我不光会生气，我还想杀人！”
他微翘的嘴角半天才收回去。
他是真的想弄死昨晚的四个杀手，可他没有这个本事。否则的话，昨天晚上就不会只做个看客了！
秋歌笑了一下，“那我们俩去做保镖，你的头脑加上我的力量，天下无敌！”
有时候，他觉得秋歌比较适合做保镖，他的身材健硕威猛如牛犊，表情不苟言笑。一米七八的个头，像极了平日里看到的私人保镖。
可想起昨天晚上秋歌流着鼻涕泡死睡的情形，又这样的人做保镖实在太危险。
“叫什么组合？”夜枫尽量不去想昨晚的事情，他也不想告诉秋歌。
这家伙本来就闷，这么沉重的话题最好不要聊。
“夜枫秋歌如何？”
“好凄凉的感觉！”
夜枫站起来将棉被提上，“趁早离开这里吧，被人看见就完了！”
秋歌立刻起身，将行李背到身上，又伸手拿了他的棉被，“你没休息，我帮你拿东西！”
夜枫难得一次没有客气，他确实精神很差。
秋歌状况也不好，他的肚子叫了一晚上。此刻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响。
“我们去哪里？”
“去环球保洁吧！”
不论理想是多么的重要，现在两个人的肚子才是最重要。夜枫迫于现实，很直接的选择了这一条唯一的路。
秋歌不解，“贾叔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才去环球保洁！”
夜枫眉毛一挑，“先去看看吧，不合适再说！”
泥土上魔兽的血迹已经干枯，几百只绿豆苍蝇在上面盘旋飞舞。一个个肚子撑得溜圆，夜枫飞舞了一下棍子，嗡的一声便全部散开。
经过上一次浩劫之后，第十九区的人对环境有着近似洁癖的苛刻。零碎垃圾被送到发电厂换钱，废弃物资被人当宝贝一样分类储藏。
环球保洁，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这些年夜枫根本没有关注过环球保洁，只听说在贫民窟。
“小秋，你说CSO、CWO、COO、CEO是什么意思？”
秋歌略微思索，“为什么都有一个O？”
“想必这个O是很厉害的，还有一个COO，会不会更厉害？”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断墙边走上了公路，准备去往贫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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