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黑到极致的黑,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
自己的墨水滴进去,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你…”安哥拉曼纽呆呆地看着慎二,吃吃地说不出话来。
慎二轻笑一声,道:“善行善果、恶性恶果、善行恶果,恶行善果,这些都是这个世界最为常见的东西。纯粹的恶?别惹我发笑了,安哥拉曼纽,你不也正是人类善行恶果与恶性善果互相交织在一起的产物吗?
“在我眼里,你所承受的恶…可一点儿都不纯粹啊!看见了吗?这杯代表着人性的另一面的恶,这些原本就存在的恶,都要比你纯粹多了啊!
“善?恶?不,我对这些根本就无所谓,本身就存在的东西,再怎么标榜再怎么掩饰也不会消失。欲望就是欲望,产生好的结果也好,滋生恶行也好,我说了才算啊!”
听到这里,看着那杯重新从黑色变为透明色的液体,安哥拉曼纽才终于明白,面前的这位年轻人跟十年前那位没能被污染的金色的家伙虽然有细微不同,但是总体来说是同一种类型!
两个人都是个人意志远胜一切的无法被污染之人!
“不过,嘛,俗话说的好,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礼尚往来这种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所以啊…准备被我的恶所污染了吗?”
看着转过身来正面面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后咧着嘴嘻嘻一笑的慎二,安哥拉曼纽心头错愕,竟然还有人想要反过来污染自己?
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不是个神经病就是石乐志的安哥拉曼纽也没再说话,不过下一刻又惊觉到了什么,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对方…因为对方竟然将那带着意志的精神侵入了自己的精神意志之中!
……
与世隔绝,分外宁静的小山村后,有那么一片森林,青年正在接受着一场特殊的审判或者说仪式。
那些与青年相熟的邻居以及村民,正围在着这位普通的青年身旁,在其身上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某种仪式。
这些村民们还在不住地叹息着、厌恶着、愤怒着…
处置青年的工作,由几位村民负责:
“左眼可以留下…”
“不要吵,喉咙会坏掉的…”
“嗯,就是这样,还有呼吸就行…”
“切断手足的肌腱,只是肌腱就够了,这个身体是村里大家的东西,要给大家留着…”
“舌头也切下来,忍耐一下不会死的…”
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些的青年,在这一刻,理智终于崩溃,开始挣扎尖叫,用自己的全身来回应对他们的不满!
“看吧!这个恶魔,竟然还…”
这时,青年的人格彻底泯灭,感情也随着肉体损害带来的痛苦一同崩溃,理智也随着尊严被践踏的悲伤而崩坏。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青年一直就这样蹲在那里,一声呻吟也发不出来,喉咙中被插了腐烂的树枝,舌头早已被拔出。
发声器官,因为之前那反复的惨叫,也已经坏掉。
认识的人还有不认识的人都在痛骂青年,不需要行使正义一类的理由,他们有着自己一套专属的正确理由和道德依据。
谁没有觉得这样做事不对,并一同憎恨着那个被众人一起赋予恶魔之名的恶魔。
——如果你不存在的话就好了。
就这样,青年得到了无数的憎恨。
漫长的岁月里,青年接受着所有的憎恨,直到身体变成了石头,也依旧无法解脱。
或许也可以说是一具有意识的石像,因为左眼眼皮被固定的原因,连闭眼也无法做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十年如一日地用那无法闭上的已经干裂的眼球凝视着不变的风景……
青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脱,或许也就只有到了世界终结的时候才能解脱吧。
被慎二强制翻出来的回忆结束之后,安哥拉曼纽睁开了眼睛,表情怪异地看着面前勾着一边嘴角的青年。
这时,安哥拉曼纽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绝对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恶趣味!
“别急,再来一次。”
在听到慎二这样的话之后,安哥拉曼纽都想骂娘了。
还再来一次?你是恶魔吗?我刚刚的精神都被你强制带入进去了!很痛的好不好!
安哥拉曼纽刚想反抗,不过却又惊觉这一次跟上一次有些不同,代入到那个青年的好像并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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