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触即发的琴弦,一点一点缓缓散开。
“好。”景翊僵硬的身体也软了下来,唇角微勾,冲飞羽卫做了个手势。
飞羽卫面无表情地撤了刀剑,却仍然如杀神一般矗立在那里。
景翊抬眸,看向四周的官兵,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威严让官兵齐齐怔了怔,手里的刀剑,缓缓下垂,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的隐情。
因为飞羽卫的到来,段一鸣和县衙的衙役,并没有伤亡。
段一鸣眸光一闪,果断地带着衙役往地上重重一跪,高声喊道:“下官参见睿王殿下。”
周围的卫所兵齐齐一怔,脸色骇然地相互看看,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知州大人不是说来抓不法之徒的吗?怎么成了睿王殿下?
天啊,他们刚才干了啥?竟然差点对皇子出手了。这九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啊。
跟随景翊回来的夏风,一脸铁血,全然没有平日的松垮垮形象,将手里腰牌一举,眼神一厉:“睿王殿下驾到,尔等还不速速放下武器。”
腰牌不大,距离那么远,其实也无人看得清腰牌真假。当然,就算看得清,这些官兵也没有分辨腰牌的能力。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凭借直觉去判断。
眼前的人,气势浑然天成,只有常年处于权力巅峰的人,才能有那样的气势。无论眼前的人是睿王还是什么王,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虽然他们当兵的,都是大老粗,没几个有文化。可是,还是有那么点眼色的。很明显,王大人的样子,似乎很是忌惮这新来的男子。
而且,这观音县县衙的人都叩拜了,那肯定没得假了。
人不识货胆子识货!
官兵齐刷刷扔了武器,不顾王大人在旁边大呼小叫,都视而不见。他们虽不懂这里面的隐情,却简单粗暴地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睿王比知州大人大很多很多,多到大概可以诛杀他们九族那种。
“叩见睿王殿下,小的有眼无珠,请殿下恕罪。”官兵们也不管真假,先叩拜了再说。
郝瑟叹了口气。
看看,看看,这就是权力的好处,这就是身份地位的先天差距。奶奶的,入乡随俗,她哪天也要权倾朝野一把。
王大人见卫所兵全都扔了武器,气得七窍冒烟,开始焦急地左顾右盼,似在等待什么。
夏风瞅瞅景翊。
“狗狗,痛不痛,给你呼呼。”景翊压根不看夏风,只顾着查看郝瑟全身哪里受了伤。
夏风移开眼,得,殿下的心思,都放狗子身上了。
夏风清了清嗓子,手一挥,飞羽卫就过去将知州王大人绑了。
“大胆,你们擅自绑架朝廷命官,该当何罪。”王大人使劲挣扎,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幸好啊,幸好安王殿下早有准备,及时通知了他睿王去了观音县的事。
所以,他是有后手的。
今日,这些人,统统都得交代在这里。
死无全尸。
死无对证。
皇子又如何,只要封口得严,谁知道皇子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