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光王员外,居然是被她给一路拖回来的!
赵福金把王光往大堂里一扔,之后一脸阴冷的站在一旁。
今天她真的是气坏了。
不过还好,刚才这动手打完了人,消了不少。
郑恐看着趴在地上的王光,笑道:“听说你很勇啊,还敢拒捕?”
王光吓的猛擦脑门上的冷汗,跪下拼命磕头,道:“大人,非是草民拒捕,实在是草民实在冤枉啊!”
郑恐一听顿时乐了,道:“你还冤枉了?”
王员外拼命点头,道:“是是是,草民冤枉啊!他们那活干的一点都不好,活干不好,草民凭什么给钱啊?”
“是活干不好吗?”郑恐看着他:“我且问你,整个过程中,你可曾与他们说过活不行?”
王光愣了一下,之后摇头道:“那……那倒没有……”
郑恐道:“你为什么不当场提出?活干的不行你为什么不换人?所以说,你早便是一直等他们活干完才以此为由不给工钱?”
王光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
郑恐拿起案子上的令牌扔地上,道:“公堂之上,还胆敢欺骗郑某,给我打!”
顿时王光便被衙役们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整个县衙都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打了一顿,郑恐继续问道:“听说你还使用各种卑劣手段兼并百姓的田地?”
王光哎呦哎呦的叫着,道:“草民没有,草民没有啊……”
郑恐又一指卷宗上面的一段,道:“去年你与李源用一样的手法骗取了五十六亩良田,白纸黑字,你还不认?!给我再打一次!”
于是就这样,郑恐一路把喊冤的那些案子全部都重审了一番。
他是谁?
那是一千多年后的人,罗翔罗老师的忠实拥护,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
郑恐一件一件案子的审,那真的是又快又准,而且没有任何误判。
如今已经是晚上,衙役们干脆点起火把照明。
人越聚越多,又过了一会,整个县衙都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那些百姓们站在门口,骑在墙上,甚至还有爬到树上围观的。
郑恐每审一个案子,便会迎来一阵叫好声。
到了午夜时分,整个清河县里像李源王光这样的人,抓了十来个,全部都给绑到了树上!
郑恐大声道:“今天咱们便是要打土豪!”
一群百姓疯狂叫道:“对,打土豪!”
有个姓沈的员外不服,大叫道:“你,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郑恐嘿嘿一笑,道:“某乃清河郑恐,某就是王法,你的那一套在某这里不好使!”
这一批斗便足足批斗到了半夜。
郑恐已经彻底成了青天大老爷,不知获得了多少百姓的拥戴。
一群百姓们欢呼着,给他磕头,甚至还有百姓要为郑恐立牌坊供起来的!
……
山东,八百里水泊梁山。
却只见这里——
山排巨浪,水接遥天。
乱芦攒万队刀枪,怪树列千层剑戟。
濠边鹿角,俱将骸骨攒成;
寨内碗瓢,尽使骷髅做就。
剥下人皮蒙战鼓,截来头发做缰绳!
芦苇荡荡,传来一把粗豪歌声——
“爷爷生在天地间,不怕朝廷不怕官!水泊撒下罗天网,乌龟王八罩里边!”
那是一叶小舟,舟上之人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
正是梁山好汉,阮小七。
阮小七今日来这里,是为了一件大事。
一件关乎梁山未来的大事。
招安。
“他娘的,那狗官差怎么还不来?”阮小七等了一会,无聊的功夫便坐下来拿出个酒坛吃了口酒。
忽然,就看到前方芦苇荡纷纷倒下,随后一艘艨艟巨舰缓缓驶来!
……
陈宗善陈太尉站在艨艟巨舰船头,他的身边,一人獐头鼠目,身穿暗红官袍,头戴黑色乌沙,正是蔡京的外甥,黄晶!
黄晶如今已经不是通判了,因为退敌有功,赵佶特封他为轻车都尉,从四品,为梁山监军!
从恩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直接被调回京城,一下子变成从四品,黄晶真的是感觉喜从天降,谁能想到郑恐大闹恩州府,竟然是他黄晶的一场造化?
“前面便是水泊梁山了。”陈宗善道:“黄监军,待招安梁山众人之后,你作为监军,可要尽忠职守,莫要出什么岔子。”
黄晶微微低着头,低眉顺眼的说道:“太尉尽管放心。虽然这只是些杀人放火的贼寇,不过下官还是会尽量与之好好相处,好报效朝廷的栽培之恩!”
陈宗善满意点头,没再说话。
黄晶心中却是暗暗道:不过就是一群与那郑恐一样的贼寇,哼哼,等他们打将起来,到时候定要叫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艨艟巨舰缓缓前行。
忽然,陈太尉扶须微笑道:“看,是梁山的人来迎接了。”
阮小七划着船到了艨艟巨舰前面,扬声道:“来人可是陈太尉?”
陈宗善道:“正是本官。”
阮小七当即前面带路,道:“陈太尉您好,我们宋江哥哥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便随我来吧!”
陈宗善道:“好,便劳烦英雄带路。”
一大一小两艘船便向水泊梁山深处行去。
前面是水泊,后面便是梁山。
而当陈宗善带着一众官兵下了船后,却只见这里——
阻挡官军,有无限断头港陌;
遮拦盗贼,是许多绝径林峦。
鹅卵石叠叠如山,苦竹枪森森似雨。
断金亭上愁云起,聚义厅前杀气生!
陈宗善随着阮小七一路到了聚义厅前,便见一人眼如龙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悬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正是梁山大首领,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