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
《蜃龙诀》脱胎与魔门真传《元蜃真经》,与《黑水真法》一般,俱是魔门炼体玄功一道。
如炼此法,对日后王则遮掩《黑水真法》修行,很有几分帮助。
但王则并未选择此路法门。
因为就他如今情况,实在不好如此选择。
一来他是散修入门,来历算是有几分不清不楚, 本就难得同门待见。身上还炼了魔门传承,如是还去选了《蜃龙诀》炼,未来日子只怕麻烦不少。
二来他与李静玄关系密切,甚至许诺日后如入内门,必然帮他寻来内门玄法修行。
且不说修这魔门功诀,对于日后晋升内门, 是否又有影响。
只说眼前李静玄、吴元化二人, 怕是都要生出几分怀疑来。
此外。
他老师陈玉犁,与其说是魔门修行,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在各大门派之中钻来钻去的‘散修’。
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传法王则之后,也只得师徒名分,未来未必还有什么交集。
王则日后修行,只怕还得依仗截江剑派。
因此哪怕只是为了后续发展,也要慎重选择。
倘若为修行《黑水真法》便利,便胡乱选了《蜃龙诀》修炼,其实有些不智。
思及此中种种,王则能做出何种选择,也是不用再多说。
“正如吴师叔所言,《五气炼真诀》是我玄门正宗之道,日后也好转炼上乘法门。”
“正好吴师叔本也修过此道, 弟子如今身处外门,修行之上有些疑难, 总归不方便入内门去拜会李师伯, 有吴师叔指点,日后修成更为顺遂,想也是最适合弟子的选择。”
这话一出, 一旁吴元化满意点头。
李静玄倒是有些意外,道:“我以为师侄会对剑诀之道,更感兴趣些。”
二人果然也都没提及《蜃龙诀》。
王则道:“剑诀之道,斗战虽强,但弟子混迹俗尘时日不短,颇受俗礼约束。如今虽入仙门,性格之上,到底还是受了不小影响,比不得师伯与燕师兄这般洒然自在。”
“我闻剑道修行,旨在勇猛精进,来去果决,因此此道只怕也不适合弟子。”
“是这个道理。”李静玄一怔,点了点头。
“你性情与汉眉有几分相似,他所修正是气法,于此道修行颇有几分天分,也正如你这话所言。”
“既是这般,吴师弟。”
李静玄转头看向吴元化,道:“师侄择功修行之事,便交于师弟了。”
吴元化道:“应有之义。”
“师侄可还有它事?”李静玄又看王则。
王则摇了摇头。
李静玄嘿嘿笑道:“既然无事,那我便去也,日后师侄若有什么难处,管来内门寻我便是。”
说着,剑光一卷,腾空而去,实是飒然得紧。
王则见此,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有些羡慕。
他如今入得仙门之后,虽是去了不少心中朽气,终究经历太多腌臜,性格始终受了影响,自在修行尚可,行事却绝难如李静玄这般洒脱了。
“李师兄性情如此,来去果决,也是剑修秉性,师侄也不必多想。”
一旁吴元化见王则怔神,还以为是见李静玄随性离去,心生看法,不由解释一句。
王则忙摇头道:“弟子明白,自无那些想法。”
说着,话头转道:“只怕还要劳烦师叔,指点弟子寻来那《五气炼真诀》。”
吴元化也不含糊,道:“倒也没什么麻烦,师侄且随我来便是。”
说着,身周煞风一卷,将王则一并裹了,直接掠出了自家洞府。
……
半日后。
外门碧水峰所在,王则已是回到了自家洞府之中。
他能出现在此,自然是已经在吴元化的帮助之下,取来了《五气炼真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