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师姐之称。”
那少女小心走来,面色微红,似有几分慌张。
“我名风铃婉,正在不远处的青竹洞修行,方才巧见杜师兄带着师兄到此,是才过来一见。”
王则也只当对方客气,遭遇杜仲平奇异态度, 再联想此前对截江剑派了解,此派多是脾气古怪人物,也不好等闲度之,由是拜道:“原来是风师姐,日后小弟便在此间修行,如有叨扰之处,还望担待。”
风铃婉忙摇头, “这山上洞府相隔也是不近, 倒谈不上什么搅扰不搅扰。”
“我乃高童国人士, 不知师兄是哪里人?”
想到此前因说了自家散修来历,方才引得杜仲平态度变化,王则此时也不好再混乱露了跟脚,便随口道了个来处。
随后与这风师姐一番攀谈起来。
二人寒暄几句之后,风铃婉也不多做打搅,很快离去。
王则也自入了洞府之中,收拾起来。
一番整理之后,使了几张避尘符箓,总算也得了一间洁净修行之处。
他四下打量,心觉还少了些生活所用,不过对此也不着急,琢磨休整之后, 再去拜访风铃婉,求询何处购置也自不迟。
转头便梳理起方才和风铃婉闲谈所得来。
风铃婉瞧着虽只是个未长成的少女,实际已经二十五六的年纪,只因高唐国出身,方才有这一副轻体。
其人入门也有七八年的功夫了, 本师承一位内门一位凝煞修士,后这名修士陨落在外,风铃婉修行之上没了老师指点,也才在碧水峰苦熬数年,都没能炼得灵胎,说来情况和陆镜生有些相似。
这位风师姐的事情,对王则来说倒不重要,心中记下方便日后交道就是了。
不过她顺口提及了杜仲平相关,却是让王则对那位杜师兄前后态度变化的原因,有了一些了解。
原来这人本是气海有成的内门弟子,只因昔年截江剑派门内一位散修出身的修士,闹出了不小事情,杜仲平与这人有几分牵扯,受此事牵累,方才沦落外门飞玄峰。
因此对王则这散修出身的人物,颇有些不待见。
具体到底是个什么经历,风铃婉也不知晓,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不过这倒让王则多了几分警醒,截江剑派虽是比浮鼎宗少些规矩,更为清静,到底大派身份,门内弟子一多了,总有些人情矛盾,于此修行,权且自顾自身,也不好多参与他人事务。
王则很快还是按下心中杂念,忖道:“这些杂七杂八事务且不说他,我如今得入仙门,总也算有了个安静修行之所在。尤其还在门中识得李静玄这般丹境人物,日后稍有指点,修行之上便不会有了亏缺,已是十分难得境遇。”
“日后行事谨慎自然也是应该,可如今所得,比之此前野修处境,已是不知好道哪里,实在也该放开几分束缚,自在修行了。”
“我所见诸人之中,唯我老师修为最是高绝。他行事洒脱,不究俗礼,进退更是随意自如。如此行止,必然也有道理。”
“按理仙道修行,所求本也是长生逍遥。”
“我此前受限出身,不得不辛苦钻营,而今正法在身,又有了仙门弟子身份,若是还琢磨种种蝇营狗苟,实也不该。”
“日后如遇麻烦,自然水来土掩,也是时候放下心中那种种自我束缚了!”
这般想着,王则念头一轻,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泰然之感来。
以至于体内元炁,运转都轻快了许多,似乎也有所得。
感念及此,王则哈哈一笑,“哈!修真修真,寻来本真,倒也不假!”
此话一出,种种顾虑已是去了。
王则念头回落,转头却是钻研自家修行起来。
他如今所修,乃是黑水真法,体内种种精元内力,这段时日修行,也已尽数化为这黑水玄冥元炁。
如今更是百窍有成,迈入丹转三田之境。
黑水真法乃是魔门上乘玄功,修行效率非比寻常法门。
尤其是这筑基之境,更多紧要在于根骨,而非心性。
王则又得天河珠洗身之功,法成元真之日,几谓唾手可触。
心境转变,王则根本也不理会外界诸事情,此前在仙门郡修行,他便在陶弘祖法袋之中,准备了不少生活所需,为的也是避免再遇到被人堵在水府那等境况。
个中之物,虽说并未全善,可用在如今修行所需,也已经是十分充足了。
如是修行,王则心思专注,不觉月余时光过去。
……
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