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旅店之中的一番交流,想也是被她听去不少。
如今她做出这番模样来……
“你是说,你刚才许诺的法器,与那仙蟾有关?”
小东西麻利的从王则掌心爬起,瞪着大眼,狠狠的点了点头。
王则心中微震,正要再问些什么,忽听得后头船舱已有脚步声传来,当下止住了再问的念头。
不过牵扯仙蟾机缘,到底不能等闲度之。
眼下虽然还没完全摸清楚情况,但若这小东西所言是真,却也不可错过。
只是如今情况,他不好多问。
抱着几分先安抚珠女,也好后续再做探究的念头。
当即对着小东西道:“你也先别着急,那老鼋虽被白阳教的人捉了去,但一时半会儿还丢不了性命。我眼下还有事情处理,等入了郡城,也有门路打探消息。若是你许诺的东西是真,我倒不是没有帮忙的可能。”
“你先躲好,暂且莫要让旁人看去,否则你纵真有好处与我,我也不好帮你了。”
说着,不等小东西反对,便一把将她塞入了袖中。
她似乎也还算懂事,袖子里钻弄了一会儿,终究平静了下来。
王则方才转头看去。
便见乌道人颇有几分警惕的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见左近江面已经无人,只有王则立于甲板之上,眼见松了口气。
转眼看向王则,有些不好意思道:“老道麻烦在身,此番不得已让道友一人应对白阳教之人,实在惭愧。”
王则见此,将珠女之事暂时按在心底,笑笑道:“道友若是将洪某当成朋友,这些话却不好再说。”
说着,话锋一转,却问道:“方才我与这五淫头陀虚与委蛇一番,入城之后,少不了还得打打交道。此前旅店之中,道友虽也就此间白阳教之人信息介绍了一番,但个中信息未免还是少了具体。不知道友对这五淫头陀可有更多了解,又能否细说一二?”
方才乌道人虽藏身船舱之中,不曾与五淫头陀碰面,但王则与五淫头陀交谈声音不小,因此也将二人对话听了一嘴。
知道王则入城之后,确实还得和这头陀打交道。
于是也不奇怪,略做琢磨之后,先是吩咐两位船家继续开船。
随后与王则一同走到了船头,方才将他所了解的,关于五淫头陀的具体信息一一说了出来。
“话说这五淫头陀,也是颇有几分来历。此人入白阳教之前,与我等一般,也是旁门散修路数。早年因得机缘,学了一部名为《五淫烂桃经》的旁门功诀,颇炼了几分能为,后来借此经书,祭了一桩符器——‘五淫桃花瘴’,由是声名鹊起……”
……
“如是说来,这五淫头陀虽有几分恶性,但也是江湖脾气,倒是不难打交道。”
没过多久,渡船靠岸,王则与乌道人一并下了码头。
王则随即在脑海中将乌道人方才所提到的,关于五淫头陀的信息梳理了一番,给出了一个结论。
乌道人点头道:“确实如此,这人若不作恶,放眼江湖之中,实际还是难得的豪爽脾性,颇讲规矩。”
“可惜因好女色,作恶不少,并非什么善人。如今也就是借着白阳教身份,方才少有人找他的麻烦。”
“道友若有心借他身份,避过白阳教麻烦,也是个不错的想法。但切勿深交,惹上不少恶业还好说些。如是因此得罪玄门世家,仙宗弟子,那就不美了。”
王则颔首,若有所思。
回过神来,看着左右码头环境,想起前方仙门郡城已是不远。
于是道:“道友提醒我自省得,此事我有分寸。”
“如今郡城想去不远,未免横生枝节,你我不妨就在此处分别。待我入城处理了身上事务之后,再聚不迟。”
乌道人也没多想,他不知王则与五淫头陀见面时换了模样。
自觉自己与白阳教有怨,王则却刚刚和五淫头陀交上了关系,确实不好再一道同行。
拱了拱手,也道:“应有之义,老道便先告辞了。道友若是处理了手头事务,或者有什么事情要找老道帮忙,自去翠香楼寻我便是。”
说完,二人又浅谈了几句。
乌道人便先一步走了。
等乌道人去得远了,王则寻了个无人处,又换上了那羊须中年的模样,方才牵上了马儿,也朝郡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