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院子。
如今正值十月初冬。
呼吸至鼻子内的空气，都带了些凛冽。
千山万壑之间，片片黄叶摇落而下，飘得漫山遍野都是，许多树木都变成了光秃秃的模样。
吃过早饭，他像每个月例行的那样，去到峰顶接受天厉子的指教。
“很好！”
考察了他的修为，天厉子再次表示满意：
“你不但稳固了炼气五层境界，进益也比本座预料的更大，明年此时，你就可以突破至炼气六层了。”
“多谢首座鼓励。”
楚阳恭敬下拜。
自己的修炼速度，现在已经达到了56点每月，照此下去，七个月之后就将突破至炼气六层，完全不需要一年时间。
“本座传你的牵引术练习得如何了？”
天厉子再次动问。
“算是，小有所得吧。”
楚阳含含糊糊地回应道。
牵引术，是一阶中品法术，可以将灵力外放，如同绳索一般隔空操控法器，更是突破至炼气后期境界之后，施展一阶上品法术“驭剑术”的基础。
“真的吗？”
“本座不信！”
天厉子一脸怀疑之色：
“你不要糊弄本座，本座听其他弟子言道，从未见你练习过。”
“呃……”
“弟子是在静室内修炼的。”
“又撒谎！”
天厉子更加不信了：
“静室那么狭窄，你能施展开牵引术？”
不等楚阳说，大步走至殿外的广场，挥手叫来了一名炼气期弟子，命两人切磋给自己看。
她招来的弟子，正是炼气六层的许红衣。
“楚师弟，手下留情。”
许红衣抿嘴笑道。
楚阳平静点头。
两人隔着数丈距离遥遥对立，几名正在演练道法的炼气中后期弟子，也围上来观看。
嗡……
楚阳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灵力外放，寒月剑脱鞘而出，悬在身前半丈的空中，发出轻微抖动。
“当心了，楚师弟！”
许红衣右掌凌空一拍，法剑陡然飞去，不过当迫近之时，速度却减慢了下来，刻意留给楚阳反应的时间。
“不得手下留情！”
“使出全力！”
天厉子一眼就看出来了，双眉直竖，高声厉喝。
许红衣只得再次提升了些速度。
楚阳手指挥动，双剑铿然相撞，然后又迅速分开。
“动起来！”
“当成真正的厮杀！”
天厉子十分不满，再次高喝。
围观的几名弟子看热闹不怕事大，也扯起喉咙吆喝起来，为两人呐喊助威。
许红衣知道，天厉子向来是说到做到，自己若还是有所保留，必然会被责罚，只得腾空跃起，法剑划出缭乱的剑影呼啸而去，双掌间火球、冰刃齐发。
这已是她的最强手段了。
但在楚阳看来，对方的速度还是太慢，对自己完全构成不了威胁。
对攻了半刻钟后。
楚阳露个破绽，故意让法剑被对方击落，摊手认输。
“楚师弟，承让了。”
许红衣满头大汗，发丝黏在一起，呼吸也有些粗重，抱拳行礼。
天厉子深深看了楚阳一眼，挥手令众人退下。等返回殿内，忽然道：
“你对红衣有意思？”
“什么？”
楚阳顿感愕然。
“那你为何要故意装输？”
“你以为本座看不出来？”
天厉子狠狠瞪着他，一掌拍在座椅的扶手上，发出砰然巨响：
“以后再敢如此，本座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