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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补考

堕入深渊是一种什么感觉?

牢房里,秋道水镜再次沉沉睡去,面色却越来越苍白。

明知道回去“路”的世界有危险,但秋道水镜别无选择,还是得硬着头皮闯回去。被卷入撕碎的感觉已经不再那么强烈,至少没有那么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秋道水镜痛感逐渐消失,整个人变得麻木。于是他第一次伸出了手,尝试着离开这困住他精神的深渊。

在这里,时间是永恒的,世界只剩一片荒芜的大漠。

尤弥尔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将秋道水镜拉入了深渊。而他尝试从深渊之中爬出,却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十年百年?在这里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总之秋道水镜在“路”中依靠自己恢复了清明,即使直视近在咫尺的少女尤弥尔,也不会被陷入精神战栗之中。

穹顶之上仍旧是黑夜繁星,发光的树矗立在远处。

秋道水镜看着面前的金色短发少女,又抬头看了看黑夜之上如河流一般流淌着的星云,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将手放在了尤弥尔的头上,犹豫了一瞬,轻轻的将她的金发揉散。

“我差点忘了,这不是你那个世界。”秋道水镜笑着说道,“不过抱歉,暂时没法给与你自由,但你现在已经不是谁的奴隶了。”

“这里离你的家乡很远,你记忆中的一切,都变为了虚无。再也没有人奴役你,也没有人能伤害你。”

“嗯.......我和你也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因为一个该死的系统,我能够进入这里见到你。如果你不排斥的话,我觉得我们能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

“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他日若我强大起来,我会尝试着给你自由,如何?”

等待片刻,尤弥尔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没有舌头无法说话,眼神麻木,秋道水镜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仅仅是为了获得一个平等对话的权利,他就在精神深渊里煎熬了不知多久。

以至于精神强度锤炼到与尤弥尔差距不远,他才得以对话,如若不然,他恐怕要在“路”的世界里成为一尊雕塑,永远在深渊承受痛苦。

借此,秋道水镜也找到了道路里关于时间的答案。在这里,描述时间没有长短只有快慢。主宰快慢的人正是尤弥尔,是她让秋道水镜看见她自己在麻木的行走。

否则以秋道水镜的精神强度,根本无法看见尤弥尔。

就像是在激活铠巨的一瞬间,秋道水镜被拉入了“路”。他看见了尤弥尔,也看见了光秃秃的坐标。他以为是他看见了,其实是尤弥尔选择让秋道水镜看见。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下一秒铠巨的身体就在“路”之中堆积好了。因为尤弥尔加速了这个过程,并且将秋道水镜推出了“路”的世界。

时间没有意义,只是一条单项指向无穷的直线。但尤弥尔可以选择加快,也可以选择缓慢甚至是停顿。

当精神从深渊抽离的那一秒,秋道水镜忽然明白了尤弥尔那一道注视并无恶意。精神力增强后,他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可以影响“路”的世界,就像尤弥尔一样。

等了半天,尤弥尔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秋道水镜呼出了一口气,正准备放弃,琢磨着要不要下次再试试。

正当他准备将自己抽离出“路”的世界的时候,面前的尤弥尔忽然动了,她轻微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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