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开始。
往常按照惯例,坐在上首的一大爷除外,左为贵,右为轻。
都会由年纪最轻,官威最小的三大爷阎阜贵做开场白。
但这次不知为啥,刘海中率先站了起来,直接扯开嗓门喝道:
“同志们,各位街坊邻居们,都静一静;咱们院子,今儿个出了件事,还是件大事...“
刘海中并没有说过多的闲白,就直接把事给定了性:
“许大茂回家后,发现他家的鸡少了一只,没过多久,老易家的俩孩子却偷偷摸摸揣着半只鸡回家,当即被许大茂抓了个现行。”
“这可是小偷才有的行为啊,街坊们,这种行径居然出现在俩个孩子身上。”
这话一出。
吃瓜群众们,在二大妈的带领下,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想不到小小年纪就这样,真是的,在饿也不能偷吖。”
“没想到老易一本正经的人,生的孩子却不怎么样。”
“和老易无关,我看就是去世之后没人教,易立身为长子.….”
“对对对,和易立这小子肯定也有关系。”
有几户在轧钢厂上班的男同志,刚出声想替易立辩解几句,就被自家婆娘踹了一脚。
易莲听到此处再也忍耐不住,虽为女子,但也刚强:
“三位大爷,你们可不能听许大茂的一面之词,这鸡咱家绝对没有偷。”
“那难不成是捡的?这年头,一只鸡可要两三块钱,谁家会把鸡丢了?”
“孩子们都不信,大家伙儿觉得可信不?“
刘海中说完,见众人附和着他,效果反响不错,就顺势压了压手,装作惋惜道:
“哎,崩解释了,谁也没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样事儿。”
说完,又义正言辞的接着开口:
“但是,现如今证据确凿,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这俩孩子年纪还小,依我看还是应该由长子易立来承担这份责任。”
“等大会结束,明儿个我就去厂里找领导汇报。”
话到这里,再傻都知道刘海中意不在鸡,指在易立。
马大力这家伙在工作上整不走他,就想要从易立的生活作风上做文章。
偷窃,是很严重的问题,不对,应该说这是犯法。
他们就是算准,只要明天刘海中去找领导一汇报,摆在易立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一、不承担,让弟弟妹妹去少管所,这就等于毁掉这俩小家伙的半个未来。
二、易立主动承担,家里小孩犯错,他接下这份责任,替弟弟妹妹背书,后果就是,他就算不离开保卫科,今后也甭想再升职。
在易立眼中一只屁大点儿的鸡,现年头,威力就是这么大。
就在易立想要出声之时,人民教师阎阜贵倒是推了推眼镜片儿抢先开了口:
“二大爷,这事儿一大爷还没讲话呢。”
阎阜贵其实心里和明镜似的,但他在院内的威望实在不高,也没胆子公开和刘海中叫板,只能把话头引到易忠海身上。
心里还偷偷暗道一声:“易立,三大爷能做的也就如此了。”
许大茂见阎阜贵开口,顿时眉毛一挑,这老家伙,收了他的鸡蛋、山货,现在居然还跳出来唱反调。
真是不识抬举。
但虽说阎阜贵将做主权引到易忠海身上,可易立却见他一直眉头紧锁,在袖口里的双手也不曾拿出,就保持着沉默。
易立暗道:此事恐怕马大力还真下了血本,居然能让易忠海放弃拍板权。
当即不再犹豫,从后面推开人群,走了出来。
由于易立的进场,场面第一次发生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