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招募的这支关中军最大的特色就是意志非常坚定,他们三万人在危难之中只有数百人脱离队伍,马超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有将屯长以上的军官挖走,可谓是一支坚不可摧的精锐力量。
凭什么有不少人心向韩遂?这支军队可是为了阻挡以韩遂为首的关中联军才组织起来的啊。
“哎,长文,你……你不懂这其中的门道啊。”
陈群算是道德高士,很重视自己的名声,但韩遂无所谓。
最近这段时间韩遂一直在给陈群军提供军粮,他手下亲信成公英一直在军中穿行,跟众多关中将士嘘寒问暖,还时不时拉着以前的旧相识阎行、杨秋一起聊天,回忆一些往事。
一开始杨秋和阎行还对狡猾的成公英多多提防,每次成公英约他们聊天之后,两人都会把今天的会晤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陈群来表达自己的忠心。
时间长了,韩遂和陈群也处在蜜月期,陈群自然也懒得再过分他们说什么,而阎行、杨秋手下的士兵也自然认为双方已经亲如一家,开始非常亲切友好地跟成公英交谈。
成公英告诉众人,韩遂的身体现在越来越差,随时都会西区,他的儿子也都被曹操杀死,唯一的继任者就是亲女婿云山,等打完了这一仗,干掉马超泄愤,韩遂就准备回到西凉养老,把一切大小事情都交给好女婿来操持。
这种话术确实是非常有用,现在军中就算是之前对韩遂恨之入骨的关中人也戒心大去,都认为成公英儒雅,韩遂一把年纪了,女儿都嫁给云山准备托付后事,剩下的一切自然也好对付了。
陈群摸了摸自己的长髯,皱眉道:
“还有这种事?不过韩遂能做什么?他若是想灭了我们,何必给我们提供这么多的军粮,现在多此一举再攻我等,军中将士第一个不答应,等坦之回来了还不是把他杀得片甲不留,连他老家都回不去了?”
蒯越摇摇头:“此人也是一时枭雄,不能以寻常人揣测,咱们还得小心行事。坦之这就要回来了,千万别在关键时刻让别人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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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军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所有人都知道韩遂之前被马超气的晕了过去,之后就缠绵病榻,一直难以起身,只有成公英等少数亲信可以靠近。
成公英匆匆回到军中大帐,轻轻掩好帐门,缓步走到榻前,在韩遂面前三步左右下拜跪好,轻声道:
“都督!”
踏上的韩遂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听到。
成公英不以为意,用清楚的声音道:
“陈群麾下众将都深恨马超,愿意帮都督做事,只要都督振臂一呼,我等就能全胜。”
“嗯。”
“还有一件事,我听人说,阿贵……可能败了!”
“哦?”
“暂时还没有太多的消息,听溃兵说阿贵追击常凋中了埋伏,损失怕是不少,马超都亲自率军去救,只怕有些不妙。”
现在陇右这片土地上聚集了韩遂、马超、徐晃、云山、杨昂等人,渐渐有乱战的模样。
韩遂缓缓坐起身来,他从榻边的铜盆里取了一捧水,在脸上轻轻擦拭一番,满脸的蜡黄顿时消失不见。
“嘿,阿贵这厮果然无用,马超就是不吸取教训,手下都是什么东西。”
“还是需要都督主持大局。”成公英谦恭地道。
韩遂呵呵笑了笑,脸色又突然暗澹下来。
“伯华,你听着,若是这一仗还是打不赢,你就立刻去我女婿那里,不得有误。”
这……
成公英陡然变色。
他不知道为什么韩遂之前还颇为自信,现在却露出如此姿态。
“我若是败了,这凉州大业……我不能送给别人。
我在凉州多年没有做出什么人事,这次……就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